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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杰ro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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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8年,我勾搭上了当时的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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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4:09 | 只看该作者
叶子薇拿到两本杂志,捧在手上,很认真地看了起来。我不揭穿她,过了一会她问,云来,我找不到你的名字,哪篇是你写的呀?
* [  e* x6 L( v+ [2 w  我再一次把头枕在她大腿上,告诉她文章的标题。我喜欢胡乱地用笔名,让自己写的东西随意散落。如果有个一个人,最好是一个女人,她刚好看到了其中之二,会不会产生某一种猜测?
, V8 s! c7 l8 Z! h) f9 I& z7 \9 g6 E3 b9 M1 s% R) l, L
  我喜欢想像这样的场景,喜欢这种不确定性。
6 z! f+ o* K$ N5 I! _6 v  叶子薇装作很认真地在读,我知道她是装的,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所以我解围说,子薇,这两本书送给你了,带回去慢慢看吧。
, d$ I8 K9 m! A% n$ o# G  她欣然同意了,把书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大概觉得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又弥补道,云来,那你有没有出过书哦?3 u5 S+ L  _0 _; i  O- |
  我笑道,没有,我太短了,不够长。, |! m* J+ G: u: ?  _; ?+ a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啦,写长篇小说需要更多的阅历,更大的智慧,以我现在的能力和时间,只适合写些短的,随意,无需负责。
! _3 Q3 K; f* h) c" W& R( L  叶子薇捏着我的下巴,笑嘻嘻地说,云来,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你写一本小说来纪念,好不好?
5 \! A% Y( t7 Z& E1 g( R& m  我敷衍道,好啊。
4 Q9 B% m- f) V' C0 [; m4 n. o  L  她却一本正经地幻想开了,小说的名字一定要是很浪漫的,然后呢,封面就用我们的婚纱照吧。还有还有,等孩子长大了,就可以给他们看哦……
8 r/ L5 m# b- H6 B) [/ E5 m7 m# v: A: p* |# T
  我枕在她大腿上,温暖得昏昏欲睡。我朦朦胧胧地想,算了吧,我写的小说,只能把儿子培养成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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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4:32 | 只看该作者
终于还是要离别的,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送走她之后,我们会一边滥用着通讯工具,一边期待下个周末的来临。一切都似曾相识。1 G- U: j: k4 R7 C5 l; s7 s" [
  叶子薇四点多就开始做晚饭,吃完之后,我开车送她到火车站。还是我买的车票,这一次她没有再推辞。我们已经不是外人。
7 Q. Z4 I- @# j: m& C0 F& `- I: E  我们走到进站口,她停下来,若有所盼地看着我。  e, _. f+ B" ~' x; I9 u: x" y
  我挠着头发说,咋啦?* b# S" e" ]1 P
  她说,我们不来个吻别吗?; R# p+ M. _+ P) F" V
  虽然我的内心极其淫荡,但在人多的时候,我还是喜欢装成好人。大庭广众下接吻,成何体统?只有我年轻时才干这事。
# |7 D" w0 g1 n8 c+ ~# t  她却那样地看着我,所以我们还是接吻了,大庭广众的。心跳的加速,让我觉得很年轻。
- E1 @# y4 }" {4 z: _9 }  然后她低下头,从包里掏出三件东西,一个半新不旧的手机,充电器,还有一个蓝牙耳机。
5 N  M  s" J  b  h6 m  叶子薇笑着说,哪,送给你,别嫌旧哦。这卡加入了我们公司的集群网,以后我们打电话,一个月只要10块钱的管理费。还有这个耳机,以后开车时就安全些了。
2 `7 w  Q3 |& `+ P4 a- k. r' L: a+ {  我接过手机,按下电源。开机问候语,云,我爱你。9 j# i9 [0 G8 }1 j% x

. Z1 A* ^( I" \2 [0 @( S  我摇头笑道,看来你是吃定了我啊,校花同学。3 j: B8 L/ f2 j. ~6 }% f
  人来人往,而我们依依不舍地拥吻,然后时间到了。叶子薇上了回广州的火车,我又钻进了我的普桑。3 O+ a, ]- X+ L
  刚刚驶离停车场,她的电话就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戴上蓝牙耳机。叶子薇说她已经上了火车,说她旁边坐个黑人,香水味好熏,她说我忘了把上次的保温壶还她,下次又不能给我带汤了。她说,云,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8 B5 N& A. k( a
  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走上了滨海大道,左手边是海,城市从我右侧滑过。我无知无觉地聊着天,当醒悟过来时,已经错过了要出去的那个路口。9 ?# z) ?4 h& y
, c; T6 F0 V. u$ l% ^1 A! \3 Z! Z/ S
  叶子薇问,云来,怎么了?8 `4 `- w, t* t$ Y4 R
  我说,没什么。
+ X) ?1 x0 K4 a! A. R+ a0 C  K3 j  一切并非没有预兆。我走在和目的相反的路上,正在越走越远,我身不由己。如果想要掉头,还得等下一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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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4:58 | 只看该作者
其实我还是不够低调,又或者是拍拖的人身上都有股骚味,特别容易被识别。公司的前台妹妹对我冷淡了不少,其他同事说什么话的都有,特别是我假装无意地展示了手机壁纸之后。那是一张叶子薇的照片,从上往下俯拍的,很深邃,很销魂。 # v; F& c- |& X/ c
  隔壁部门的同事过来倒水,很八卦地问,小邓,听说你拍拖啦?
; V# e: |) m2 z  我打哈哈道,是啊,又被无知少女欺骗了。 $ |+ c2 r0 g! M
  就有人起哄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 q( V2 y! q" @' K, |  还有人冷笑道,我们邓总一向犯桃花啊。
' g! c4 g& n5 ]- L  我站起身来,谦虚地说,哪里哪里,都是些烂桃花。 ; I" D2 Y" Q. }9 P' e- s& |# D0 g
  然后眼角滑向那人,微微笑道,不过,总比有人烂菊花好。 & t! N6 g$ H7 J* Y2 }, Z
  那人怒目圆睁,按着扶手,似乎想起身跟我对骂。不过最后他还是转过身去了,拿电脑键盘出气,打字跟打桩似的。不怪他孬种,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是死剩一把口的人?跟我斗嘴全无好处,因为我谁都不怕得罪,只除了老板,因为她能扣我钱呢。
# F! N3 V" I  D6 e  无惊无险的,又到了下班的点数。我一钻上普桑,还没来得及打火,就先戴上了蓝牙耳机。人的习惯,其实是很容易养成的,特别是坏的那些。 ' |3 P8 A3 c4 l/ `2 p" Q7 b
  出乎意料的,我等来的却是一条短信。叶子薇说,亲爱的,今晚我弟过来了,我要陪他吃饭,晚点不忙了再打电话给你哦。亲。 # s) F# D7 g5 f' L1 Y
  她有个亲弟弟在珠海读书,这我早知道了。那好吧,终于能放一晚上假了,我心里轻松了一下,却突然有点空落落的,还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亲爱的?她以前没这样叫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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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5:18 | 只看该作者
打电话给小川跟南哥,约吃饭,都说今晚有事。又打了个电话给刘麦麦,她一直嚷着要我请吃饭,答谢她这个红娘的。谁知道她说,儿子发烧两天了,得照顾他,出不了门。 ( P4 b0 |' B+ c3 _- _
  我非常严厉地责怪道,你这妈是怎么当的?把我儿子烧成x无能了,你拿什么赔? + l! i4 q/ H3 o. D. t0 E# {& @
  刘麦麦切了一声说,那我给你再生一个。下次再请我吃饭吧,放心,跑不了你的。 ( K" C* b8 \: M0 F- {: d

9 c0 j) K- J3 h# ]2 ~, G% j' d. g  挂了电话,我想了一会,还是打给了Cat。没错,我是有了女朋友,但跟别的女人吃顿饭,也不是大问题吧。 , m$ n. l3 z8 z
  Cat用那种语气说,哟,邓大官人,今天想起我啦?
, C# t# v2 s; U0 G: q* n  我笑道,没错,本大官人今晚要翻你牌。怎么样,吃饭了没?
0 n' _7 V( Z4 G6 g' ^, N2 A  Cat揶揄道,有空请我吃饭?我还以为你拍拖了呢。 ! m( P/ Q* d5 l6 e. o
  我下意识地矢口否认,然后又笑着说,好吧,拍拖又怎么了,请你吃顿饭都不行?
8 |# |9 M* v) V- c9 w8 E3 q
+ U( W1 m8 h  f7 N4 x& [+ I  Cat冷笑两声,然后斩钉截铁道,对不起,就是不行。老娘最喜欢日有主的男人,见了你,我怕把持不住。等你被甩了再找我吧,拜拜。
4 A- G0 d7 z/ l" r' l  }, v  我只好挂了电话,怎么了,拍拖就那么罪大恶极?小川,南哥,刘麦麦,Cat,你们四个是合伙来孤立我吗? 8 Z, g* h! G3 B( r9 L
  回到家,叫了份外卖,随便打发了一顿。**在窗台上,来支饭后烟,天一寸一寸渐渐黑透了。前几天这个时候,我正在热烈通话中,而如今,两部手机都很沉寂。 / l. l0 n6 D3 Q- e( G% C7 o
  我抽了几支烟,觉得挺没瘾的,就蹲下来看那些鱼。它们正在游泳,没心没肺的样子,偶尔吐出几个气泡。书上是这么说的,鱼的记忆力只能维持七秒,所以它们从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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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5:38 | 只看该作者
其实可以打个电话给她的,但这就有点查岗的意思了,还是算了吧。我想了一想,决定发条短信给叶子薇。我说,跟我小舅子吃了些什么?不忙了就回我个电话吧,想念你的声音了。
: F1 e/ N# J  ]( r  然后就拿了本小说月报,蜷在沙发上看。两部手机都放在旁边,时不时就瞅上一眼,可是,没来电,也没短信。会不会是信号突然出问题了?这样想着,我给自己发了条短信,滴滴,很快就收到了。 ' d, v6 p! U; ^% R- p) O, j
  我于是收敛心神,回来看书,却越看越烦躁。这都是些什么烂作者?这本书小说的素质,一向是良莠不齐没错,但这一期估计是亲情专刊,作者都是编辑的七大姑八大姨。纯文学,也是有潜规则的。
' P- P  [7 x, }( l; @/ }  我把书扔到一边,算了,换条短裤跑步去。出门时瞅了一眼,两部手机都躺在沙发上,所以在我跑步的时间内,叶子薇也找不到我的。这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小小抗议吧。 1 l9 y6 e2 O0 p  r7 x: z
  在楼下跑了四十多分钟,开门回家时,心里多少有些甜蜜的焦急。可是当我拿起手机,不禁大失所望,因为它们仍然没有动静。
. \8 I4 I& E2 K3 I$ `& P  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如果是跟弟弟吃饭,不至于忙到短信都没时间回吧?是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3 v+ B4 p  x, M% W) Y' }2 n, A
  我在沙发旁边走来走去,踌躇了一会,抓起手机打了过去。用的是集群网的那部,电话是通的,可是嘟,嘟……无人接听。
1 _8 @$ ~, c" f/ ]; y
; F8 ]2 l7 |" k3 ?3 b3 T3 N  H" T  行,够了。这样的电话一个就好,因为对方如果有意不接,那打一万个也是白费劲。我搁下手机,心里的焦虑一点一点升起,就像是灼热的水泥地,被雨点扑打得灰尘四起。
: w, x3 J- x) l5 u( z( Q" i  叶子薇到底在做什么呢?真的跟弟弟在吃饭? 3 u, n+ ?7 w& q# ^
  答案只有一个,但想法却可以有一万种,有好的,更多是坏的。 , l% p; c% R5 r0 O& l4 ]2 ^5 N- M
  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陷入的不是爱情,而是猜疑。更遗憾的是,爱情会随着时间而泯灭,猜疑除非被证实或证伪,否则的话,它就一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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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6:08 | 只看该作者
我又开始抽烟,窗外夜色缭绕,热浪袭人,火红的烟头一明一灭,闪过许多想法。
- W& J, X/ c# C6 h  想要缓解心里的焦躁,可以打个电话给小川,刘麦麦也行。当然不会说我现在的状况,可是扯一下淡,时间就会好过得多。一个人独处,最容易想东想西,哲学家都是这样出来的,还有精神病。 2 i% E; d8 Q4 @4 L: U
  但我还是不打了,我怕不小心流露出的情绪,让他们察觉到我的软弱。两个人都不是等闲角色,刘麦麦有女人的直觉,小川那家伙更不用说了。 ! ^/ l& c* s4 G* F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开车上广州,但一秒后我就笑了。太不现实了,邓云来,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吗?再说了,冲动型的男人早就过气了,现在这个时代,就是装也要装得成熟些。
  W7 c/ X" R/ m: z
- u4 h! \. Z! C. n# j6 I  我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烟。很久没有这样折磨过了,或者换句话说,很久没有这样享受折磨了。   f8 |- H; E0 V. E' E+ m. @+ c2 J3 j
  这几年过去,以为自己有些历练了,可惜啊,还是道行不够。 ( A0 Z$ \" q. ~: V+ x
  抽完烟关好窗户,我打开笔记本,拨号上网,准备玩玩游戏什么的,转移一下注意力。突然我想到,可以去看看叶子薇的博客,了解她这几年的生活轨迹。
9 c& @. q- y" o+ b  让我失望的是,里面可以看见的日志并不多,而且都是些很虚的东西,某一时某一地的情绪。不知道她是只写了这么多,还是隐藏起了一些。不过她的文笔,倒是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有点像张小娴——我当然不是说张小娴有多好。
2 L& R2 c! w9 F3 T, _' H! _/ F5 q  草草看了几篇日志后,我转战到她的相册里。这里的内容倒是很丰富,美女嘛,总是爱臭美的。相册专辑是按照地点来排序的,云南、新加坡、北海道、南昆山,等等。我一个个专辑点开来看,有个人旅行,有公司团体旅游,无论照片里有多少人,她都是焦点所在。 4 O* B" V- e) ^5 z$ G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在那么多的照片里,有跟上次那个饭姐的合影,有其他女伴,也有与同事的大合照,可是,没有任何一张跟男人的亲密合影。
, u% V  J. B+ Z) J) [
9 d# o0 q7 h7 m' a  最令人疑虑的,是那个云南丽江的相册,里面只有她的独照。那么,拍下这些照片的、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人,到底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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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6:27 | 只看该作者
我仔细钻研了二十分钟,也没从她博客里看出个子丑寅卯。那就算了吧,我没有帽子里的螺旋桨,更没有小侄女和大黄狗暗中相助,做不了神探加杰特。 " e" Y6 \4 Q- i8 l/ E
  关了笔记本电脑,我把头重重摔在沙发背上,开始总结这一段时间。在跟叶子薇勾搭上了之后,我似乎渐渐迷失了自我,又或者说,我的功力大为倒退,变成了十年前的我,那个少不经事,患得患失的我。 ) \3 C+ u$ F8 q2 G' o5 a- A
  与其说是为情所困,我宁愿承认自己是因为锌的大量流失,导致各项智力指标严重下降。
+ M# k. h4 P5 }  我陷在沙发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凛然地站起身来。去他令堂的!我不能纵容自己这样下去了,今晚之后,我要收回自己的感情。 0 z# U' O  E* A' T  p( h- h8 f. P
  其实故事走到这里,真相已经很清楚了。纵然她博客里找不到确凿证据,但这种掩饰,本身就是一种证据。叶子薇一定是对我有所隐瞒,而且她知道如果真相大白,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隐瞒得这么用力。
. n* I* L5 L# x9 A  一切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一个很合理的答案。我一早应该猜到了,或者说我一早就猜到了,只是瞒着自己。这个社会里,相同的故事,我们已经听得太多。
+ K( e7 ]! O! @  哦朋友,你只好承认,现实比想象中残忍。 : T% R; C# A% ~
  还是有一点点疼的。真相是含在口里的刀片,无论多么小心翼翼,把它吐出来的那一刻,还是会划伤自己。 ( [; [, J# g* B/ L
  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吐出憋了很久的那口气。啊……
; S, |" N, [% \+ V( \+ w% D  想清楚一点,我有什么好损失的呢?其实我是赚了的。往远里说,我圆了少年时代的一个梦,往近里说,我为那一个无聊的二位数,又添上了一笔。好吧,只要我收敛感情,她不过是又一副隐形眼镜,博士伦——日抛型。
/ j4 E6 R% W$ m9 K  q6 r* C; u  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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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6:49 | 只看该作者
我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抓起那部手机,集群网的,只有叶子薇才知道这个号码。 - a' H& k1 v% J" a4 {6 |  @
  我接起电话,她笑着说,傻瓜,你找我吗?
5 U2 S" `# Q6 |/ d2 _  我对她应该是淡漠的,还是热情的?就好象有太多的情绪一起急着涌出,全都堵在喉咙口,所以我张目结舌的,只是很低能地嗯了一句。 $ h; y4 |2 ~* F8 e

& O8 V* v2 e" K) V  y. p  她像抚慰一个被遗忘在家的小孩,缓缓道,小傻瓜,我跟我弟,饭姐还有她男朋友,吃完饭就来唱K了,吵死人,所以没听到你电话呢。
4 E& C4 l+ f; W0 d% n, d0 S6 m  我几乎马上就要相信她了,但理智勉强回到了我身上。我偷偷吸了一口气,想了一会说,哈哈,还以为你去见别的候选人了。
# {: U. o; X3 _  她嗔道,白痴哦,我现在在走廊,我弟就在房里唱歌,你要跟他讲吗? 1 z5 G+ X8 s0 p6 |. N4 e& q
  我推托道,跟小舅子讲话我会紧张的,下次等我准备好了。 / L: W3 [1 T+ Q& c
  叶子薇说,不要脸,谁是你小舅子了。对了,我还跟我弟提起你了,他说对你有印象呢。
) c' X0 I1 l) P; P' ^+ J  我奇怪道,哦,有什么印象?我做人一直那么低调。
' E; R2 D5 d  p4 l$ k4 H* M. N+ s  叶子薇叹了一口气说,他读初一时,我们读高三。他记得升旗大会上,你给校长点名……
& b' T6 M2 J; Z9 o3 K/ K
0 P: s6 C* p( O( l- W: a  我赶忙打岔说,哇,有飞碟。 % j) W8 z7 g& w" f1 T1 ~( A1 x
  她也就不再提了,笑着说,饭姐说多一阵子她有年假,要一起去旅游,让你……
1 W# }; Q' t" h7 ~2 k  然后是门突然打开的嘈杂声,一个女人大嚷要叶子薇回去唱歌。我笑着说,好好玩吧,等你回家再讲了。
. V% H$ H# K) `7 e( ]& Z  挂了电话,我甜蜜地松了口气,同时又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这样说来,今晚我是错怪她了。可是,刚才我想了那么多,难道全都算了?
) i6 ~7 O0 h+ ?5 D9 P  我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剑客,耍着一套虚张声势的剑法,而那个魔女走了过来,只是轻轻一个手指,就化解了我所有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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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7:10 | 只看该作者
几乎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根据叶子薇的说法,她弟弟叶子萌有时会到她家过夜,所以浴室里的剃须刀,门口的蓝拖鞋,等等,都是了为他而设。   {- J) \+ T# h! D! K) z
  再比如说今晚,叶子薇唱完K回家后,打了个电话给我。在我们通话的途中,我确实听见她用我们家乡的方言,跟弟弟说了几句。 8 x2 Q/ D3 i6 y/ y5 p6 |; u; @
  叶子萌站在不远处问,姐,今晚我睡哪?
+ \: K; Y6 |' ?! T' X2 \0 G3 C3 s4 F/ ?  叶子薇说,客厅空调修好了,你睡沙发吧。 ; B* {: j2 Q! k  ?8 J
  还有其他一些小小的疑问,但是都不值得问了。出于对她技巧的信任,我相信只要我开口问的,她都可以有很好的解释。合理的,自成逻辑的解释,而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 6 |  Z* p4 ~5 r; M9 R3 P" H
  真相。只有在小时候的电影里,才会有水落石出的真相。还有那些黑白分明的角色,不是我dang就是日伪,不是革命群众就是汉奸,地道战,地道战,埋藏了雄兵千百万。 # E: s$ ~3 d6 t" m  L) [
  长大后,现实生活里都是模棱两可,难辨黑白的。对于我来说,相不相信叶子薇,答案只有两个,但选哪个都是错的。
4 T8 O) D: w3 P( Y: B  一个人要骗另一个人并不简单,但如果两个人一起骗,就会容易得多。尤其当那一个帮凶,就是受害者自己时。或者退一步想,有一个女人肯挖空心思,为你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至少说明她心里是有你的。 7 @" v6 C8 ?9 O$ n, Y4 a
  更何况,这是个回头率跟回chuang率都很高的女人。 % P1 U4 f7 j1 X0 {' F
  在今晚这个电话里,我们还详细说到了旅游的事。饭姐所在的单位非常诡异,她说的年假其实就是我们的国庆节。在我缺席的情况下,叶子薇、饭姐、饭姐的男朋友饭哥,已经做出了一起去旅游的决定。 ) a9 ~. A: G  @2 P3 }- ~
  至于具体地点,叶子薇说,等你周末上来一起商量咯,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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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7:50 | 只看该作者
很快就到了周五,我下班后没回家,直接奔广州。这时候的广深高速,其实并不太高速,我打电话让叶子薇先吃饭,她却说一定要等我。 3 D/ n. ?3 j" @- r& L1 b
  夕阳由黄而黑,路旁的田地还有厂房,一寸寸被黑暗湮没。突然觉得自己是集体郊游的小学生,玩一整天累了,正走在回去的乡间小路上。手里拿着水壶,路边炊烟袅袅,还有秸杆燃烧过后,那一种温暖的味道。
$ F  a- p9 m4 |$ i, d: B  思念把路程拉得很长,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叶子薇像小狗一样扑了上来,紧紧揽着我的脖子。我们连房间都忘了进,就站在门口耳鬓厮磨,说一些谁都说过的傻话。
4 p( b4 K$ n% M0 s( w  n5 j/ O0 k6 i  晚饭是叶子薇早就做好的,热一热就能吃了。我刚才在楼下的7-11买了瓶红酒,不贵所以也不太好喝,图的是那个意头。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把一瓶酒喝光了。
) o7 o$ Z$ `8 s, |4 ?1 [; t. n  _. c酒能乱x,其实是有科学根据的。酒精促进血液流动,身体温度升高,某一方面的yu望就变得急切。这顿饭吃到后来,叶子薇已经是面若桃花,目光迷离,三岁小孩都能把她推倒。 + ?# K9 F9 B' ?
  晚饭后,我们连碗筷都没有收拾,从餐桌旁就开始tuo 衣服,连滚带爬地上了床。我把她压在身下,wen她的脖子跟耳垂。她的身体软得像湿了水的棉花,勉强吐出几个字,云来,我要。 3 R5 U( }+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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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8:34 | 只看该作者
我要了她一次,又要了一次,两次都很好。洗完澡后两个人筋疲力尽,搂在一起昏沉入睡。半夜我口渴得醒了,起来喝水。我端着水杯站在床前,而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肌肤上,仿佛微微呼吸的玉器。
3 }, o) H# z) W7 P7 X" h2 X  多么美的造物,如果我能陪着她渐渐老去,岂不也是好的? 1 m4 x& K/ R7 p8 |7 E; N  h
早上晨勃的时候,顺便又来了一发,然后倒头睡到中午。叶子薇比我先起来了,在厨房里做午饭。我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摸起来一看,是小川。 ) p) Z: z2 b5 [+ A
1 P* x4 i4 }0 ?. N
  我打了个哈欠道,早啊。 7 f) e) z/ M0 n( B5 b9 ?
  小川说,不早啦,我都干一上午活了。
8 |6 c$ @- |3 H) H  我问,忙什么呢?不是周末吗?
! m" A* u/ i; n$ B8 R/ v  小川叹了口气说,银行那点破事,我是劳碌命,没办法了。今晚一起吃饭吧? % S8 x; @' M, }. A
  我挠头道,在广州呢,你上来?
, G: s) Z$ M* i/ i  小川笑道,刚才我心里就想呢,果然是。云来啊,看样子你是陷进去了。
0 \' J) Q7 I+ n0 p1 l6 B  T- g0 m9 s  我一本正经地说,没办法,她步步紧逼,我无法自拔的。
* \3 m( {# G, k8 w  小川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我们又扯了一些别的,叶子薇在外面喊我起来吃饭,这才挂了电话。   n6 l9 R  {( |6 J3 M4 ?# K/ Y
  吃饱饭后,我们先去了购书中心。叶子薇陪我转了两个多小时,我买了一堆明知道带回家也不会看的书。然后又去了对面的天河城,逛来逛去,试了很多衣服,每一件放在她身上都很好看。但是她很体贴的,只选了一件两百多的裙子。
% @$ `8 W; [: H& @  其实我倒宁愿她买多些,这样月底我为了她而手头拮据,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9 S) G4 b% N; J& f
  到了下午四点多,叶子薇就催着要走。我问,不买多几件?
2 |" A0 K& R5 W% S- Q4 O  她笑着说,饭姐饭哥等着我们呢,走吧。
8 x. \5 W) W+ }3 W  {  昨天就已经约好了,今天我们先去接那两口子,然后到帽峰山下面吃烧鸡。广州的路我本来就不熟,幸好有叶子薇热心地指路,这样走错了几个路口,兜了个大圈之后,终于还是到了饭姐家的小区。   n" v$ T, w# h
  没什么好责怪的,女人不认路,就好像男人不能怀孕,都是造物主一手安排,天经地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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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8:58 | 只看该作者
车到了饭姐的小区门口,一眼就看见他们站在路边,光天化日的,竟然身穿一套情侣装。一样的迷彩短裤,一样的白色T恤,胸前印着一样的卡通图案。
$ _9 @6 W' Z5 G/ d8 j* P  饭姐比我记忆中的娇小很多,可能是她今天没穿高跟鞋,也可能是因为旁边的饭哥比较巨大。他倒算不上很高,但肩膀有两个饭姐那么宽,身材不能说胖,也不能说壮,介于两者中间。
  F! q8 a' H& `! R0 @7 s6 l" P2 f  我开车慢慢朝他们靠近,他们却没有发现,直到叶子薇摇下车窗,朝他们喊起来,喂,八婆。
0 i. A# w' J; W7 }# F) q  S' |4 ^  钻进后座的时候,饭姐问了一句,咦,怎么换车啦? & {" b4 {% K/ I$ m/ Z
  叶子薇回过头去,嗔道,都跟你说了,上次那辆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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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姐哦了一声,意味跟声调都拉得很长。
3 M2 R' T7 D, c( D& _8 [  叶子薇向后座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邓云来,也是我高中同学。
# x  L! i5 W: t" `9 K6 N2 [% h+ u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没错,我暗恋了她十年,现在终于骗到手了。 + h+ u# ]( A8 Q1 f  T* r0 x
  饭哥笑得很有分寸,然后他也开玩笑说,子薇,云来,名字搞到跟琼瑶小说一样。你都叫我们饭姐饭哥,我们也叫你胸姐胸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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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1 m5 g5 k8 v& |5 Y3 e: ?( j9 u% {  饭姐也大声附和,我和叶子薇相视笑了笑,也只好当是默认了。
+ Y4 g& C2 h& o8 k" g/ S: d; `  饭哥对广州的路很熟悉,他只是偶然抬起头来,来说一句左转右转直行多少分钟,就能指引我走在一条准确无误的道路上。其它时间里,他们小两口都在后座上讨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饭姐说上次跟谁吃饭,AA制的但她多出了五块,饭哥则在说什么羊城通月卡,一个月能省多少钱。 , x7 E' {+ c- \  Y7 V6 V
  他们的对话里,显示出了大城市人特有的那种……那种精细吧。正是这一种日常生活里的精细,像一些细密的根须,让他们牢牢扎根于自己的城市。而像我这种不切实际的人,无论是在广州深圳,还是上海北京,永远都只能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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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1:59:26 | 只看该作者
此地的烧鸡其实没什么特色,那么多人山长水远地跑来吃,也不知道图的是啥。是周末闲得蛋疼,还是立志为中国石油做点贡献? % x0 k4 ?# }6 ]2 W
  我们四人一桌,一边吃着烧鸡和其它农家菜,一边海阔天空地闲扯。席间我了解到,饭哥虽然看上去年轻,实际上已经三十出头。原来如此,我不过是“奔三”而已,人家早已是“双颌”——两个下巴,有福气。
; [: D! [4 M8 z1 W  过了不久,餐桌上的战场进入了扫尾阶段。纵观整场战役,饭哥消灭了将近一半的敌人,我跟叶子薇、饭姐合力消灭了另外一半。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饭哥的胖是非常合理,也非常合乎逻辑的。 5 V# X8 D. l- r/ O7 {; F3 K
  我看着他碗边摆放的鸡骨头,突然说,对了,我给大家讲个冷笑话,跟鸡有关的。
* a1 U7 ]% f: c: K1 a4 Q; t  饭姐点头道,好啊,胸哥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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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这是我从朋友那听来的,他最爱讲冷笑话。我来问你们,什么鸡快,什么鸡慢? 2 w  A+ L1 k+ p0 a5 m3 j1 l
  饭姐抢答道,飞机,飞机很快。
* J  K# C/ c: T5 @! W  叶子薇接着说,慢的那个,是拖拉机?
4 w' l7 j* D, t  饭哥笑而不语,看来他是听过了,不过留个面子给我。我于是揭开谜底道,错了,是原味鸡块,妮可基特曼。
/ X) i; {( T) \  Y1 w  谢谢大家,冷场的效果很好,我尽得南哥真传。 & p* N6 N4 _. g8 l* e5 g

- v/ q7 E1 q* S3 [: ~  等她们从这个笑话里缓过来之后,我们开始讨论旅游的目的地,并且逐步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国庆节去鼓浪屿。大家又各自分配了一些功课,谁负责订机票,谁负责小吃、景点攻略,等等。如此这般,会议算是圆满结束,我们准备打道回府。 3 h6 a: k% N) t
  我举起手臂,打个响指,召唤服务员埋单。在我掏荷包的时候,饭哥坐得非常安然,仿如一尊弥勒佛,饭姐则跟叶子薇叽叽喳喳。我在怀念南哥跟小川的同时,对于即将来到的厦门之旅,也多少有了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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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0:08 | 只看该作者
一般来说,在共度了两天周末之后,星期天的晚上就该劳燕分飞了。但是叶子薇让我留下,她说,陪我多一晚,明早再回去,好吗?
. A9 n7 ]4 D- r# i( H9 A. N$ W  其实是不太好的,无论从哪个方面。缠绵变成了缠绕,就像一些树木死于藤萝。可怕的是,对于她的请求,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X- T+ S+ N/ f' F* I/ d& O! r- @  第二天早上起来,仍然是居家的幸福在等着我。早餐比上次更丰富了,我却好像梦游一般,吃着吃着差点睡着了。好困。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又请一天假算了?
' P5 \: [4 ^' g2 K0 Z- e& s  吃完早餐,我慢腾腾地收拾东西,站在门口穿鞋。好像听见叶子薇说,携带,携带。
1 j! t2 c& _: V  携带什么?我漏了什么吗? ) `( m5 v# b1 k& {9 F# z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子薇已经蹲下身子,帮我系起了鞋带,一边系一边责怪道,你呀,跟小孩子似的。 ' B- F8 T4 m, c1 @
  心里觉得担当不起的同时,又涌起了无限的温暖。自从上了小学之后,再没人帮我系过鞋带了吧?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屡屡让我有回到孩提时代的幸福,正是这样一种感觉,让我对她言听计从,就像小时候听妈妈的话吧?
* Q  ^8 s0 k6 i; p2 M4 w  然后她站起来,又转身拿给那个暖壶给我,星期五刚带上来的。她笑着说,没有好茶叶哦,还是立顿的,给你醒神用。路上千万要小心,爱你。 6 Q% B, U# j- j, Z#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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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想要回应那一句,说出来的却是另外的三个字:我走了。
( O5 ?1 ~9 V' S# A8 q* ]  我关上房门,尽力不去回想她失望的脸。自从跟何小璐分手之后,我刻意逃避着那三个字。如今心甘情愿的,却已经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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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0:42 | 只看该作者
接下来的路程还是和梦游一般,我喝再多的茶也无济于事。我甚至用力捏自己的大腿,没用,太困了。广深高速路从眼皮底下经过,瞌睡让它们变得又沉又涩,普桑在路上晃晃悠悠的,就像《一树梨花压海棠》刚开始的那个场景。   d1 ]$ D5 w: v0 b! ~
  后来我实在支持不住,在虎门出口附近有座高架桥,过了桥,最右边是一个废弃的路口,我开到这里停下来,小睡十五分钟。双闪灯有节奏地响着,朝阳刺眼,但我睡得无比安详。
1 p: H2 [1 F2 r  在封闭路口的水泥墩上,涂鸦着草药治糖尿病的小广告,那个“糖”字写错了,我至今还记得。
8 l5 O, }& e* I  我梦见两只蜻蜓交尾,把阳光闪耀的车前盖当作一汪清泉,不断在上面点水。以满腔热情,去徒劳无功——就像人类。 7 ~: p# s0 \  U

; ^. x! Y$ a) r' g5 o. T  然后好像从梦里醒来一般,突然就是国庆前夕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机票订好了,酒店订好了,功略也记了好几页纸。现代科技就有这个好处,明明从未去过一个地方,也能对当地了如指掌。
4 j9 Q% H# o. L( ?. X7 S7 E  对于我来说,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那几条该死的热带鱼。虽然它们不像人一样一日三餐,但六天都不喂,也肯定是死翘翘的。
) n! r! S: |$ R1 h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找Cat,她不出门的话就托她照顾。给她我家钥匙也行,整个水箱搬到她那也行。然后请她吃一顿饭是少不了的,吃完饭后也该是有节目的。
) W1 z6 m) ?# t5 r' c  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我有了女朋友。说起来挺装模作样的,但我单身时可以允许自己混乱,有了明确的恋爱关系时,从来没有劈腿过。
/ d1 Z# a& X1 U, t  z- X, u  我思来想去,最后的解决方法是给了隔壁住的小萝莉,就是停电晚上的那个。因为要上钢琴班还是什么的,她国庆也没有旅行计划,而且对我的托管提议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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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最后把鱼饲料交到小萝莉手上时,她妈妈在一旁责怪说,哎呀,妮妮,又没养过鱼,万一把叔叔的鱼养死了怎么办? * X' k0 u. ^" f" U9 V4 |- n8 v
  我心领神会,笑着说,没事,这鱼都是楼下随便买的,10块钱3条,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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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1:07 | 只看该作者
机票是由饭姐订的,一号早上由广州机场出发,自然而然的,前一天晚上我就住在叶子薇家了。 $ `# h9 W, G  g: Q2 P: E  n
  她刚刚收拾好行李,弄得香汗淋漓,如今正在淋浴。我已经洗好澡了,穿着宽松的短衣短裤,坐在电脑前,用土豆网看《老友记》。其实已经看了无数次,不过,经典剧集是越煲越香的。 / e) T, ~1 L6 I5 q7 }0 y" E' g/ o
  我如此喜欢这部肥皂剧,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从三个男主角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或者确切地说,是因为我博采了三人之长。我的幽默感像钱德勒,泡妞的功夫略胜于罗斯,智商更是和乔伊有一拼。 4 d2 W- ], f) m5 h5 Z
  整整看完两集,叶子薇还没洗好。我突然想起很久没去邮箱了,不如看看有什么信件。输入帐户名密码,打开收件箱,新邮件不少,但都是些广告邮件、节日贺卡之类。 & e) o7 A( ?8 d+ Q: @( f+ I& n+ n
  我刚要退出登录,却发现众多的邮件之中,夹杂着这样一个标题:邓云来,不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送信人,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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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B3 J' p) s$ F. Y# z  我一边点击一边摇头,这个姑奶奶,又搞什么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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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2:18 | 只看该作者
邓云来狗日的: % T( P# H. E; O% _
  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老娘已经在北京了。这次不是出差,是跳槽到原来客户的公司。别臭美了,不是因为你谈恋爱了我才走的,是我跟客户勾搭上了,他答应给我高官厚禄。你狗r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老娘的美色! 6 B6 [& @; z' l1 {2 M3 b2 f: O+ ]2 D/ U
  上次说的男人装照片,我选了几张最火辣的在附件里,给你打飞机用。再见了,后会无期。 ! I0 F9 B- |9 R0 D/ c5 k
又及:想想还是该通知你,上次跟你做了之后,我就没来了。我记得你戴t了对吧?可是你玩得太猛了那次……老娘知道你在想什么,上一次MC之后,我就只跟你gao过。不过你放心,老娘自己会处理的,除非你……
6 D/ r! _9 f+ b3 B0 j  正文到这里就换行了,我刚要滚动鼠标滑轮,房门的把手突然转动起来。我于是一飞鼠标点了红叉,关掉浏览器。怕被叶子薇发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不相信邮件里所说的。
1 V$ e( {" u8 c, t- r- f  那么久以来,Cat喜欢时不时地戏弄我,就像以前逼着我娶她一样,这一次,不过是她的新把戏。她明知道自己生不了小孩,再流产的话可能命都搭上了,所以对于避孕,她应该是比我更紧张的。; A6 [6 M) B5 E7 s5 U
房门开了,叶子薇站在门口,穿着丝绸的睡裙。她笑着问,在干什么呢? 6 }( ]7 ^- G* ], i, p  b6 P
  我说,看看你电脑里有没有爱情武打片。
: d' U4 j. U) t6 ]$ h4 p7 a  她走过来撕我的嘴角,嗔道,你白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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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2:46 | 只看该作者
我一把搂住她的腰,右手顺着向上攀援。两个人一边笑一边闹,顺势就滚上了床。我正要掀开她的睡袍,床头柜上却又是一阵轰鸣。调成震动的手机,所以,是叶子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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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她在收拾行李时,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每次她都走到阳台上接,然后回来时就抱怨说,老板真变态。我问她到底怎么变态,她又笑着说,没事,不用理他就好。
4 F  K, y7 a) O# I  这一次她拿起手机,盯着屏幕,咬紧下唇,直到它停止震动。我注视着她的表情,她似乎犹豫了一会,终于按下了关机键。 8 ^3 G2 n8 Y3 n
  我笑道,这样才对嘛,周星星说,国家大事不如儿女私情紧要。 % {" B7 L4 G$ s' z5 T- E5 G! A* H1 k
  叶子薇放下手机,一边脱衣服,一边嗔道,就你心急。
) K9 T9 `, {8 u  我已经把床头灯调暗了,当她掀开那件丝绸睡袍的时候,整间屋都亮了起来。除了胸大之外,她就是这一点好,通体似雪,纯白无瑕,让我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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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D+ r0 @( x2 y/ `3 n: x  她对我笑了一笑,然后爬上床。我正准备亲她,突然听见一阵有节奏的声音,咚咚,咚咚咚。我觉得好笑,指着墙壁说,有人比我更心急。 ; D9 P) `3 i( G- @4 T: R  g
  她搂住我脖子,奇怪道,这房子隔音不该这么差呀。
5 a4 y3 s8 S! R1 S0 F3 s* J- x/ {  我往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热辣辣地问,我们要比他们更大声,好吗? , B5 K! N2 R6 l% Y
  她身子软到一半,却突然僵硬起来,用力推开我,拿过枕头挡在胸前,警觉地说,你听。
3 g* }  u" m$ l0 K8 O- i  隔壁真是c蛋,拿日用小家电在钻井啊,用得着这么大动静?我倒要听听是哪一家。 % F9 |) @, e9 P  W. O
  咚咚,咚咚咚!
5 {7 e' |; I* T( P$ ?- M/ Z1 I  声响越来越大了,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这不是隔壁钻探的动静,是有人在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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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3:15 | 只看该作者
叶子薇的反应比我灵敏多了,飞快地溜下了床,捡起那件睡袍,套在身上。
4 h4 G; l+ r1 Q" N0 o  我也坐了起来,指针从十点掉回了六点。是谁?都那么晚了。
" T" \) @$ v. S4 S' \% ~% c/ j& c  她背对着我,手里好像在做什么动作。叮叮咚咚,是开机的音乐。她把手机放在耳朵旁,尖声骂道,变态,你这个死变态!
) N8 q, q; X8 M+ E; h6 x% X  叶子薇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啪一声,电池都飞了出来。自从我们交往以来,她从来没有失态过,事情在这个晚上失去了控制,如同终于脱轨的列车。
( b+ i  h! Z7 Z* k8 }9 L  外面的声音停了,静得很轻,又静得很重。
9 \3 P: a! N5 y7 [. }9 r% R) h
  咚咚咚咚咚!敲门声重新响起的时候,再没有了节奏,一阵疾风暴雨,像挂8号风球。 ; f/ h5 R* i& h6 l! G: t
  我穿上短裤,下了床,轻轻走过去,从背后环抱着她,尽可能温柔地问,怎么回事? - _7 T& @2 L9 ]2 X. x5 f- f4 q
  叶子薇回过头来,脸色苍白,欲言又止。她搂住我的腰,用力抱了一下,又一下,最后终于说,是我老板,怎么办,他好像有点喜欢我。
8 y# z" _7 w5 H  我的心跳突然停了。早知道答案像剃刀一样锋利,但当你亲手从锋刃上划拉过,那种疼痛——你知道的。 , e0 Y* g0 M. b1 Z7 v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她的脸,看她的眼睛。 ! k- `( S: K+ @% R$ o# n
! o! E# x4 e" i& j: q* t8 {
  叶子薇却把头埋到我肩膀上,带着哭腔问,怎么办,要怎么办?
2 j5 p) |& @7 H" L3 \3 A  我心里的想法,我要说的话,用“复杂”两个字哪里够形容?脑海里转了千百句,到了嘴边,只化作紧咬牙关。
( Y% j( X9 p4 v( o  我深深浅浅地透气,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我想起她对我的种种好处…… 6 d6 h1 r. z; Z( Q4 n
  好吧,无论十分钟后会如何,在这一秒,我还是要站在她身边,我应该支撑着她,我应该更有主见。无论如何,她只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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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短短的沉默似乎有十万年那么长,但我最终还是开口了,我说,子薇,我出去开门,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 ]5 y$ S' a. n# l; B& ^
  叶子薇好像有点害怕,她说,那他要是冲进来呢?他是个疯子。
, o2 p1 ^& o6 ]" L" Z  我口气强硬地说,他不进来,我还要把他拖进来呢。打他一顿,看他还疯不疯。 7 s) H% q: k7 `, v7 s& G7 _" r
  其实我不大会打架,万一她老板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我的腿肚子在微微颤抖,说不清是愤怒、紧张,还是胆怯。
4 D6 K4 a  U0 O& Y% E  或许都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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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22:03:41 | 只看该作者
叶子薇却抬起头来,断然拒绝道,不行,你打了他,我还能在公司上班吗?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责怪,好像说如果不是我在她家,她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 ?! s2 b' L% I. ?  我不说话了,推开她,坐回到床上。
: n7 s* M* O# A  U: W  敲门声越来越急,好像还夹杂着喊叫。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终于拿定主意,走过来抱着我的头,说,云来,给我一点时间,我先去跟他讲。你不要出来,好吗?
0 B; Q) @! f2 @" [& @  我抬起头来看她。 0 I% s6 _. _" F+ ~7 J8 {9 R. C# f+ B" j
  她的眼神很可怜,她说,云来,求求你了。
& O# K# K2 u6 N0 J  我强笑一下说,好吧。 * e( E- U1 ]2 ~! A- z$ R, x6 r
  叶子薇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捡起地上的手机跟电池,一边装上一边往外走。 9 u/ P! o- m3 n0 K& n- S4 ~
, y  j# T' s- u% z8 f; Q
  我抄起墙上挂着衬衣,追上去递给她说,夜里冷,把衣服披上。
; R$ s) a" {) K/ S2 Y  她回过头来,讨好地笑了一下说,你等我,很快。
1 ~+ g2 U. R. @: c  叶子薇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卧室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4 q1 R* Z9 Q: j$ y% \
  “他好像有点喜欢我”。 2 o+ Y7 m4 D" X) _, N
  她说得倒是轻描淡写,但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又不傻。 - o5 g! z5 g+ z- l$ k" e9 E( i
  我在卧室里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是正二八经的男女朋友,又不是奸夫淫妇,这样躲着算什么事?我是那种没用的男人吗?我不承认,叫我怎么承认! ; ?6 Q* ~( G# x
  杀人不过头点地,小腿一伸拉**倒,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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