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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杰ro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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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8年,我勾搭上了当时的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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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5:46 | 只看该作者
星期天下午,小川从长春回来了,我开着雷克萨斯去机场迎驾。这车借我显摆了几天,现在也该完璧归赵了。
& p$ w% B% g$ Z) m7 |8 K) q1 s- {' R  我停好车下来,刚抽了两根烟,就看见小川远远地走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帮他打开车门,弯腰摊手,一脸谄媚地说,刘行长,请上车。
  _1 A4 ^$ ~0 w+ Z! [3 n  他在我胸口擂了一下,笑骂道,别装神弄鬼的。. r0 T7 O. q3 O# U+ u* n
  我举起手来,晃动着钥匙说,你自己开?' l$ ^1 i$ f+ Q& z* E/ j

6 r; l6 s! j% v  小川捧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还是有劳你一程吧。这两天可把我折腾坏了,那一群东北哥们,喝白酒都用钢化玻璃杯。4 `- j2 O  N0 a( H$ S* |( t
  我们各自上了车,小川嗅了一下说,咦,你竟然没在车上吸烟,真难得。
# p3 V6 `8 x5 q( @9 D  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嗯,革命靠自觉嘛。我就是在后座上搞了个90后,弄得水漫金山,你得洗一下座垫。
. h* O( U4 b% w  小川哈哈笑了,刚要说什么,我口袋里却响起了铃声。是叶子薇。我掏出手机,接起来说,正开车呢,回去打给你。
! ?* G/ h, _- F# v8 `& @  放下电话,小川嘴角挂着笑,看着我问,谈恋爱了?4 n& Q  H0 f: ]8 I1 U
  我心里一惊,这小子眼睛真毒。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嗯,就是那90后,跟我讨几十块,好买劲舞团的衣服。( i9 d; K& H$ I' ]1 ]
  小川摇头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前窗。路面和人都快速掠过,像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光。
; Y" U* s: M! q4 J6 s: v! w  沉默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说,云来,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但听我这一句。跟她在一起,你要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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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6:08 | 只看该作者
前面明明是绿灯,却硬有人拖家带口的,十万大军横渡斑马线。我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却假装平静说,小川,你要是知道点什么,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_8 x$ b2 O9 [% k& W8 [1 i4 \
  小川说,我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你肯定都知道了。5 g% H4 D+ ^, E! _6 y
  他又笑了一下说,能不能当我什么都没讲过?要不然,以后胸花成了我嫂子,你们还不得跟我绝交?$ R  Q4 j* g& _. q/ M& \1 ~2 X
  我心里暗自不悦,顶你个肺,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别挑起话头。本打算嫌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为这种事情置气,犯不上。
9 `9 C; {0 G+ T$ T. N: r  Z  于是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莫不是你跟她有过一腿吧?: I5 c: P2 w+ R! ~
  小川哈哈笑道,你啊,就别瞎猜了,我跟她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再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要不然……
5 g. ?! w9 k( l, p" n4 L: l  r  ^( v0 X. A/ v3 @/ e+ d  Y
  他的意思是说,要不然他太多女人好搞了。据他说,办贷款的客户里,有几个芳心寂寞的富婆;有一次我去他行里,也看见个女实习生对他大抛媚眼。依我看来,那个穿黑丝的实习生,是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革命而自动献身。
  t; p4 o* f) E# ?' C* y$ t  我跟小川说,子曾经曰过的,有女自远方来,不亦日乎?& {8 o* Z! w# p" P
  他叹气道,邓大情圣啊,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潇洒?我要顾虑的太多了,有贼心,没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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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6:27 | 只看该作者
其实要我说,他不是没贼胆,而是没时间,没精力。这几年来,他全心全意投入到事业上,闷声发大财,其余的都无暇顾及。应该这么说,白手起家,他是新世纪的典范。0 \2 [/ o0 n9 x) a; G# B
  小川毕业之后,刚到银行没多久,就赶上了全国房价大跃进。他有银行的信息跟资源,看准时机,决定放手一搏。一开始,他申请了各种银行的信用卡,一共十张,五万块,交了第一笔首期,买下很小的一套房子。* b4 I* |2 ?" ^/ b/ c
  紧接着,他把这套房子卖掉,赚了第一桶金,大概八万。用这八万又买了第二套,再卖掉,抽出一部分还了卡数,接着买第三套。就这样滚雪球似的,不断重复操作,滚出了市区里一大一小两套房子,滚出了我们坐着的这辆雷克萨斯。
! [8 B/ g9 p* ?0 t  当然,这些投机倒把的炒房伎俩,他是事后才告诉我的,而且语焉不详,关键的细节一概不提。如今他身价数百万,我还是个打工仔,有时候我会揶揄他,小川,当时有机会发财,你也不提携一下我?( \( I( @3 ^1 L
  他就会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现在是赚了,可当时谁知道呢?如果我叫上你一起炒,炒焦了,欠一屁股贷款,难道我们一起逃到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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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6:49 | 只看该作者
星期天晚上,终于取回了普桑。这车虽然外形寒酸,内饰都是塑料,转动方向盘时,硬得像冬天的橡胶管,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车。所以,别说在里面吸烟了,就是烧烤都行。
9 l! Z, m- Q+ ~; G& B  星期一回公司补了张假条,然后又开始沉闷的工作。地狱那么多层,除了“无间道”,一定还有一层“上班道”。在这一层里,冤魂被罚永世上班,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上够十万八千年。
+ t$ \/ N" S1 ~. ]5 A( v' S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或者是江湖艺人,行走天涯,表演胸口碎大石。后来,我渐渐长大,成了一个上班族。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6 w4 X" |* L$ N6 B
  好容易一天熬了过去,我站在公司门口打卡,前台妹妹凑过来说,邓哥,你身体好了吗?
! Z8 p" F* b- V; S3 ?# ]& e. D' P) P8 U& E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说,好了,现在我没毒。" T1 t7 J% n  m" w, x3 w& K
  她还想说什么,但后面的同事像潮水一样,裹挟着我们,涌进了电梯。四壁都是喧闹,每个人都在热烈发言,柴米油盐,无聊笑话。生活跟之前没有不同。喔,生活。: g, n, M" J9 V; g) ^+ f
  唯一不同的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的手机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叶子薇,校花,还是女朋友?总而言之,我接起了电话。4 W4 G/ K- G( L% i, d) _
  我钻进了车子,手机夹在肩膀跟脸颊之间,一边打火,一边汇报道,校花同学,我这正要开车呢,要不回家再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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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7:06 | 只看该作者
她沉默了两秒,撒娇道,嗯,不要嘛,我们边开边讲好不好,反正你车技那么棒。$ ?* D1 G! T' U# f# G# q# c- n
  其实我应该拒绝的,就像拒绝以前那些女人一样。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乖乖就范了。
, u! p0 `' M7 c/ c  实际上,自从星期五晚开始,这种趋势就开始了,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叶子薇会打很多电话给我,而且每个都会讲很久。有几个情况是允许挂电话的,上班,洗澡,吃饭,本来开车也是可以的,但现在终于被剥夺掉了。 / y1 v$ y' m) F3 H5 o6 {
& i) X' ]/ b& S7 ~; N3 `
  我的耳机早不知道扔哪去了,所以这些天来,我连上厕所都是单手操作的。
7 T% `8 C! K0 k/ [3 A* [  但是说到底,这所有的麻烦,都是我自找的。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日完了心软。再强势、再无情的男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蛮牛的鼻子,只要给它上个环,就能乖乖牵着走了。
9 C, T# k6 q/ N7 c, L" {% B  所以,奉劝所有男同胞,一定要管好上下二巴,否则的话,终有一天会受制于人。! y* ~, M. T; N/ D5 \7 L% A1 H
  不过换句话说,我肯被她牵着鼻子走,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跟她煲电话粥,说明我还是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吧。分隔两地的恋人,因为不能经常见面,只好用一些无聊的对话,来填补空出来的剧情。
8 A$ g; ?1 `, e7 l1 c; b  久违了啊,双城之恋。女主角虽然换了,场景还是那两个城市。只不过,多年前的宿舍电话,换成了今天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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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7:28 | 只看该作者
星期五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个邀约。
6 G# ]6 ~% Z7 Z$ T, a: g
, p' T# Q: g3 o" M0 f" T! a0 C  第一个是Cat,问我晚上要不要去泡吧。她兴高采烈地说,老娘上星期拍了一组男人装的照片,还没出街,你请我喝酒,我带给你看。
' c& X4 B/ g1 z3 s8 G  我故意问,哦,摄影师小伙子帅吗?- ^) K+ V! \9 K% A
  Cat不搭我的茬,继续说,在一个建筑工地拍的,老娘戴安全帽,穿工装裤,上半身真空,火辣得一米。! q, K$ h6 l; g& {
  我笑着打断,拉倒吧,你身上哪块火辣的我没见过?: k* {3 Q& D: [4 k, o6 B" [

) w" Y! I$ x$ n  Cat不高兴了,问道,邓云来,你到底看不看?
, P( E$ N( A6 R  P3 H/ b* \: ^  我说,我买一本杂志,可比请你喝酒便宜多……
# c  a( E4 I7 d* ]1 `  啪,她挂了电话。Cat来自全国三大火炉之一,所以这种火爆性格,算是有迹可循。其实,我挺想看看那照片拍成什么样,不过还是算了,下次吧。
/ n- U/ M' y- S+ i/ o  另一个是来自南哥的,自从得知我跟叶子薇勾搭上了,他显得比我还亢奋。南哥在电话里说,明晚九点,钱柜,房我订好了。你,我,小川,一律携眷出席。/ c( I" @8 N" g* K

8 _1 V0 d7 D& V. q& ^' q  我装糊涂道,我那么多眷,你要我携哪个生肖的?% H# [8 h: D2 p' j$ _2 G' j9 d. }, M
  南哥不耐烦道,叶子薇,叶子薇!你要不带上她,门都不给你进。  U% g: R7 g, O  |) ^+ A
  本来我就跟她约好了,她明天早上就会坐火车来深圳。既然人民群众的呼声这么高,我也只好带她出场了,叶子薇,传说中的大胸校花。
. Z) V( J) A' [) v, h  唉,其实我是多么低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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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7:49 | 只看该作者
 叶子薇打电话过来,要我给她讲个笑话。但我翻了老黄历,今天不宜说笑,所以我决定了,给她背醉翁亭记。我抑扬顿挫道:
0 x9 [2 S; W" n. P$ w" N& [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泄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 o$ p% R9 \0 G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 j+ B9 t0 H+ ^) p$ M8 ~3 m1 V
  `0 a* ]; ^# ~/ U4 U- z8 @$ S0 y% t
  至于负者歌于滁,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冽;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然白发,颓乎其中者,太守醉也。
  {7 @; T  D+ u! M+ z$ \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其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x# ^* _' k" u
  叶子薇赞叹道,好多字啊,你好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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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8:11 | 只看该作者
我又在火车站接叶子薇了,上一次我们是老同学,这一次,我们是勾搭成奸的老同学。
8 P# }* B% C: P1 i+ P2 m+ X
! j- @  v, _% P, E# ]2 B- j  s' [  带她来到了停车场,看见静静蜷曲在阳光下的普桑,她表情还是为之一滞。进了车子里,我解释说,上次那辆雷克萨斯,是小川的车。# Y, B0 B0 \" b5 m& @$ l
  她问,那这辆是你的吧?
5 [/ t/ f  Y$ z; R  我说,是。4 G1 t/ m( M/ G! S9 a% Y) ?. Y
  她爽朗地笑,那就好了。
' t7 A) a* x" C* _# ^4 K+ T- n2 N  \" @% M1 S8 I6 M
  她低下头,从手袋里翻出一件什么东西,说,这是我从北海道带回来的护身符,我可不想系错地方了。
4 W( j  B3 \& E* B- h7 N  我转过头去,她手里拿个小红布袋,上面绣着“平安御守”四个字,正自作主张地系在倒后镜上。
) t  `* E& H7 n' T, q( v/ ]5 m" q  完了之后,叶子薇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拜拜,口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r0 l" O- |! c2 }3 a
  我不禁哑然失笑,说,这里是中国菩萨的地盘,你那日本菩萨,不管事。7 P2 j4 Q, u0 T0 k+ j$ v6 A
  叶子薇撅着嘴说,那你喜不喜欢嘛?! L+ g, ]2 U5 J6 F: x$ a
  我头点得像鸡啄米,连声道,喜欢,喜欢。
, Y- W/ e+ ?4 F9 f7 [  她用指尖轻蹭我的手背,说,你喜欢就好。" ?* v& h0 B6 g3 v3 }# @4 B
  这个动作让我心痒难耐,车子的手刹放下去了,另一个手刹却砰地站起来。只可惜车窗没有贴膜,当务之急是加大油门,赶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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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8:32 | 只看该作者
这一次感觉比上次好多了,或许因为我有主场之利?8 ^& [6 c8 y* _7 O- a( _  x
" C/ @7 I) E0 q) e% ?$ y& Q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复式,楼上楼下都空荡荡的。地板上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到处都是书,像遍地的微型碉堡。如今我们在楼上所谓的卧室里,阳光穿过窗帘,呈现出一派暖色调,空调发出嗡嗡的微响。
# S5 M$ f) r: E$ m2 c  两三件锦绣衣服,顺势放在一大堆书上。她穿着我的白衬衫,我穿着我的黑裤子;我光着上身,而她光着下身,有一条小蕾丝,简直可以忽略不计。3 L9 v+ x" z) m' P1 F9 a
  白衬衫是白的对吧?但在她大腿的对比下,就显得有些米黄色了。她正面对着我的时候,春光乍泄,那种诱惑就不要说了;当她转过身去,衬衫的下摆,勾勒出一个倒立的大桃心。好几次的,我差点把持不住,要扑上去咬一口。
9 \; Q  b% V: |: L9 P$ R  我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翻一本小说。视线却常常不由自主的,从字里行间滑了出去,落在她身上。偶尔也会吞一下口水,没什么好掩饰的,人之常情。3 w* X' r$ Z/ c
  叶子薇蹲在窗前,凝神看那群热带鱼,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叫,云,快过来看呀,这只鱼要生BB了。
2 n$ n* B$ D4 g  我懒得起身,应付道,你说白色那条吧?那是四娃,肚子一向就那么大,不是要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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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来,疑惑地问,四娃?4 k1 s' w  R) e+ v
  我岔开话题说,子薇,我们中午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做?
' y/ G- D" ~: n' ]  她想了一会说,出去又要化妆,还是在家里做吧。
& K9 z( a& ^7 B' \3 |  我打了个哈欠道,好啊,等会我去煮个面。9 y9 k4 c6 U; b$ f" n4 f
  叶子薇却说,煮什么面,我给你做饭。
' ~! I6 M* I! T  ~8 H$ }  她站起身来说,我先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 x1 H' }- R9 N" [- P
  我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蹬蹬蹬下了楼。我刚刚无奈地起身,楼下的惊呼响彻云霄,啊!/ O0 |% N7 \0 y, ?& T
  理论上来说,我家的冰箱有半年没整理了。实际的操作建议是,在打开冰箱前,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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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8:54 | 只看该作者
我慢慢走下楼梯,明知故问,怎么了怎么了?) c3 b! j& u" d  \4 ^! E
  叶子薇捏着鼻子,一脸无辜地说,好难闻啊,快把我熏死啦。
' ~  Q9 A5 N! Z) Y  我喔了一声,懒洋洋倚在扶手上,安慰道,你算幸运的了,上次我打开冰箱,里面跑出来一头猛犸象。$ e) D, Y7 w% s; q* F; V7 Q2 V
  她砰一声关上冰箱门,手撑着额头,叹气道,你啊,不会照顾自己就算了,还总是不正不经的。# i' g! M' `( [- y8 L( z/ H

( N8 \4 G5 h$ r  她又低着头,像在自言自语,这样子,怎么做人老爸。2 t6 R7 v4 i1 n( H
  我犹如五雷轰顶,吓得花容失色,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老爸?' R# J1 q; _- S+ A) p/ m% \: u: V# y: G! U
  叶子薇抬起头来,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她说,傻瓜,就只准你开玩笑啊?
/ n- a" M# e: B3 F* ~5 L; w/ b/ g0 z  我松了一口气,还想再确认一下,她却已经转过身去,四处走动,对着我家里的摆设,开始指点江山。, j4 }! a6 {) _/ K9 {. v; q; g3 w; E

5 A) n+ N4 f) x. G  她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用当家作主的语调说,这边摆个书架,把地板上的书都放上去。没电视机,怎么连茶几都没有?对了,这里还得添两张凳子……
/ _; z9 K' I1 T/ O: m  叶子薇一路巡进了厨房,我也尾随进去,打开水龙头,仔细地洗干净双手。5 o' u- `% @& N- K1 B' l, u) G4 ]
  她一样样地清点,数道,要买炒锅、锅铲、砧板、多两个盘子,味精、盐、鸡精,还有封袋夹也要买。云来,你快去拿张纸记下来,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去超市跟宜家,一次全部采……
! k7 L# ?, R$ j  我擦干双手,突然欺身上前,左手从背后托住她前胸,右手贴着大腿往上。她还来不及反抗,我的拇指拨开一层薄薄的障碍,钻了进去,堵住她源源不绝的唠叨。她嘤咛一声,有些地方软了下去,有些地方越钳越紧。其实,我是个手艺人。
9 ?# V+ g6 y) d6 [
5 f' b0 L7 \+ r: i+ I  我贴在她耳朵旁边说,好啦,听你安排,不过出门前,你得先随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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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9:12 | 只看该作者
中午我们随便吃了顿饭,然后便开赴宜家。因为之前没有去过,只是大概知道在哪个方位,所以找起来颇费了一点周折。俗话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没导航啊。2 `. |! W9 _8 g, w$ M
  进了宜家,我更觉得头晕气短。这根本不是什么家俱店,是一个用货架围成的巨大迷宫。照我推测,一定曾有人在里面迷路,然后直接饿死。叶子薇倒是显得轻车熟路的,她挽着我的手臂,指引前进的方向,这样我才不用撒面包屑做记号。
1 F" K4 p0 [# T: t9 w& ?9 u6 X  H
. j, j" _! f% Z2 v8 B  叶子薇总结道,这间宜家跟广州的差不多。5 f' R( Z+ |, \2 @
  我点头附和道,是的,我也觉得。* T' S4 }) O& }$ G  C
  她看了我一眼说,广州那家你去过?
8 [8 _+ _& H. p4 v6 y# {5 ~! {  我老老实实交代,没有,连深圳这家也没有。不过我无条件接受你的领导,也无条件同意你的看法。
$ _& o; O+ C& t  叶子薇却说,看起来,你这几年的感情生活挺空白的。
5 L- t# L$ ^2 U6 }# c  我沉思了一会,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她说的也对。
6 D& I$ Q! Z: [+ S  我们看了许多展示出来的样品,一一记下型号,然后就去了领货的区域。正在搬货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南哥打来的,他问,云来,今晚要不要先一起吃饭。$ H( r2 z# u! E

1 H. L. a/ j6 D' J% y; {8 A7 {  我咨询了领导的意见,然后答复道,不用了,今晚直接去钱柜就好。  ~5 ~5 ]8 d+ B2 |
  南哥在电话里问,嘿嘿,你小子,跟叶子薇在一起是吧?
; _% ^! M; y& j/ q! y+ z' I  我搬货搬得有些气喘,急促道,嗯,出来买点东西。
1 K+ ]4 G& y; O1 q  南哥会意一笑,然后他用过来人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年轻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精子总会花光的,省着点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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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9:31 | 只看该作者
大采购之后是大整顿,在叶子薇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决心改造万恶的旧社会,来个天翻地覆慨而慷。
, _0 c4 d) W3 W' G- B
) ~6 a  m+ z: o0 `  从宜家买回来的东西,大多需要自己组装,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女人来做。有一种理论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对此,我很好地提供了一个反面教材。不过算了吧,狼狈就狼狈一点,我又不打算当水管工。
5 ]( g1 V" m2 _6 j9 ]4 a1 c! |  J  搞完住之后,就要搞吃了。这个项目由叶子薇主持,我主吃。忙活了一下午,我食欲大开,而且她的厨艺真的不赖。6 t+ @) o6 \0 T- A
  吃完饭快八点钟了,我开始洗碗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浴室;洗完碗之后,我又看了几十页小说,她还没从里面出来。关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是这样理解的,时间在男人这里过得快些,在女人那儿过得慢些。
+ v6 x% n2 N4 y" E) x  又等了一会,我终于坐不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6 A' n$ k) A. x) q  m

* p2 L. o* w% g( Q; Z  我敲响了浴室的门,里面已经没了水声,叶子薇问,怎么啦?
8 c4 I! t! t. J  我催促说,快迟到啦。% U) \! R/ m4 ?* s* [" u2 X7 \' o
  她答道,化一点点妆,马上。
8 ?7 K* j- c- r2 D& Y  结果,又马上了十几页书。9 G: [& Q/ h9 j# {' R4 _0 k0 [
  浴室门终于打开时,她施施然走了出来,脸上很淡的妆,眉眼恬然,毫无慌张的样子。今晚她穿一件咖啡色长裙,白色上衣,标志性的深V。她站在浴室门口,顾盼着说,哎呀,应该带正式点的衣服。
5 d! w6 ^' W( Z& q& N' H& }  我拿着自己的换洗衣物,迎上前去道,叶子薇同学,我们是去唱K,不是去慈善晚会。
" z6 I/ t; g. Z. x! _
( E/ n: w6 f: I" f- i  她牵起两个裙角,弯下膝盖问,先生,我看起来行吗?
! @$ s9 ^. @$ I' C1 Y( e9 w  我唱道,and I said yes, you look wonderful tonight。1 g( s% F" s& }
  她笑着说,听不懂你的英文啦。
* R2 ]$ C( n6 {7 p% m1 J  她又把我推进浴室,嘱咐道,洗快点哦,别害我们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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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8 14:59:54 | 只看该作者
当我们赶到钱柜时,已经快要十点了。一路上,南哥差点把我的手机打爆,他批评道,无组织无纪律,下副本你敢这样,早给工会开除了。" V( v% P' P  ]& b2 S' g5 L
  我们跟在服务员身后,走在去房间的路上。叶子薇扯着我的手臂,有点紧张地问,我好久没见他们了,第一次就迟到,他们会不会生气啊?8 y- v9 [; M/ F. ]0 L
  我安慰道,没什么啦,主角总是最后出场的,喔,我指的是你。
6 N/ M- Q2 j+ R& e: Z* f& v8 k6 ^9 `. n/ W4 p1 x
  服务员微笑着说,您好,到了。1 I7 m8 b. \/ h# u8 n$ k+ z, x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透过房门玻璃,向里面张望。两位家属正在合唱,南哥跟小川在那里玩大话骰。我回过头来交待叶子薇说,记得我刚才讲的喔。
6 r4 M0 R  S8 t% k0 ^: t  她不耐烦地笑道,记得啦记得啦,我们快进去吧。/ X% _5 S5 \! [
  房门刚一打开,欢呼和叫骂同时响了起来。% ~" D" w" T% O9 q. i) ?8 ^; v4 ?
  南哥站起身来,骂骂咧咧道,你小子终于……哇,校花你好耀眼啊!& H0 r7 t, u% d2 u5 r; A
  小张老师跟小兔两位妇女,把手里的话筒当成塑料花,边摇边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7 ^+ H, f& y: J! I; q  小川举起手里的喜力,笑着说,迟到,罚你们半打,两口子自行分配。
9 a$ p) }# m, W7 V! a# |  我牵着叶子薇的手,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小张老师用话筒宣布,邓云来同学,邓云来同学,请先介绍你的美女老婆。
( v& b7 Z+ K9 c- T4 A1 ?  我又站了起来,笑着介绍道,大家好,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传说中的叶子薇。: Z8 S  |; ^2 v! \$ O

4 \1 x) g) _  T! [- q  然后我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说,子薇,我详细介绍一下,哪,这是路人甲、乙、丙、丁,我不太熟的。# j1 E) U& g! W9 Y6 {
  甲乙丙丁笑骂着围了过来,一定要罚我喝酒。我手搭在叶子薇小腹上,正色道,酒后驾车,万一出事,这可是一车三命啊。% @# g# `# y% D0 h) k0 K) r
  叶子薇乖巧一笑,很配合地说,我又不会开手动波的车哦。
, ~' S+ r8 h: x2 Q/ g  s# I# s! z' ~  南哥不满道,遇一次撞车党就怕成这样,大不了打的回去嘛,带发票找我报销。. C7 D* @; E6 x" {5 l' y

$ W: s* ?% j. L9 n  其实,我本来就是打的过来的。不过今晚他们有组织有预谋,摆明了要灌我,想要推酒,总是得找些借口。我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喝醉酒也一样失态的,我可不想在新女友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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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1:47 | 只看该作者
两位妇女把叶子薇挟持到一边,三人开始热烈地八卦,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像她们老早就是闺蜜一样。要我说,古代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这三位现代女性,可以演一部棒子剧。& G) t5 v5 e8 C4 ?* A9 A  ^& b
  这边厢,我们三个男的还在打酒官司。推酒并不是滴酒不沾,不过就是打个折扣而已。南哥坚持要罚我三瓶,小川在中间和稀泥,最后我干掉两瓶了事。
) O$ x' o! R2 B; h; M) l  罚酒喝了,三个人皆大欢喜,坐下来玩大话骰。起叫是三个一,四个斋,五个不限,四次一瓶,劈加倍。玩这个小川是强项,他算数好,观颜察色也很在行,讲真话假话都是浑然天成。其次是南哥,他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场,想劈就劈,决不手软。像我这样子,心计跟胆量都是半桶水的,畏首畏尾,拖泥带水,往往输得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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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8 Z0 N6 A! P7 b- U* v  w+ G. a  我喝了大概有四瓶吧,就苦着脸讨饶,说再这样就回不了家了。然后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火速跑去点歌,又拿了话筒站到电视前,架势一摆,算是安全离场。哼哼,先让两虎相斗,等会再来收拾你们。+ w9 l4 b. b8 W- i" I% L
  我用手指敲了敲话筒,装模作样道,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野猪马上就要拉屎啦,野猪马上就要拉屎啦。+ ]6 M! l  x& x' \8 r
  其他人都是敷衍地鼓掌,只有叶子薇转过身来,眼神期待地看着我。我捏着嗓子说,今晚音道有点发炎,请大家见……& g/ H! q1 }1 S3 p6 B, D8 Q4 M* P
  节奏就来了,开唱。你说你,从来未爱恋过,但很珍惜,跟我在消磨。这首歌算是暖场,张国荣作曲的,如果你知我苦衷。# A* B% {3 w( s* P+ n/ O
  一曲终了,掌声寥落。接下来是我的保留曲目,我清了清嗓子,一往情深道,接下来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叶子薇。梦醒时分。音乐起,你说——
) E" F2 U, I0 R; l% e  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M: K; n* W/ X' \% o
  这首歌小川他们耳朵都听出了茧,已经免疫了,但对于叶子薇来说,还是有很大杀伤力的。她从两个八婆中抽身出来,静静看我。她轻轻拍着手掌,在每个空隙赞叹道,好听好听。8 ]+ V1 o9 Q9 @' I4 H. J0 |) Y, `, T
  没错,我的确唱得很好。当一首歌你用了十年时光来浸润,你熟悉每个音的升降,正如你熟悉每段感情的起承转合,这首歌,一定会有打动人心的力量。8 K2 N5 l7 H% |; `' |: K- d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叶子薇,这个坐在我面前,眼波流转的女人。这首歌不但是给你,还给那个不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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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2:04 | 只看该作者
一曲唱完,南哥一边摇着骰盅,一边抱怨道,每次带的妞都不同,每次唱的歌都一样,什么时候才能换换啊?
6 M1 P$ ~' t7 {, k/ s& E  小川抬起头来,笑着对叶子薇说,嫂子,别听他乱讲,喝多了。
( k5 ?: M+ T: b) F  叶子薇不说话,只是笑笑地看着我。
$ g. g8 H% t# a& S( q6 E! w  小兔把另一只话筒塞到她手里,说,薇,人家给你唱了,你也还他一个吧。唱什么,我帮你点。
/ n1 N. x+ C, U# C0 f0 R2 R  叶子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帮我点SHE那首,花都开好了。
5 P& ?* c! i  @5 ?1 y( Y  小兔拉着小张老师去点歌,一边点一边介绍道,薇唱歌可好听了,我们高中有什么联欢会,压轴是大合唱,倒数第二个节目总是她。3 t; H8 U0 P6 w. ^2 s! e* h9 {5 `- b- @6 j
  叶子薇手持话筒,站在房间中央。她先是低着头,音乐响起来的那一刻,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盈盈浅笑。屏幕亮光的明灭之间,她眼里有什么在流动,那应该叫做感情,还是——爱?
/ m& K- o5 z; K% ]+ `# H1 e7 f  她轻启朱唇,低吟浅唱。如果没遇上,那么多转弯,怎能来到你身旁?现在往回看,每一步混乱,原来都暗藏方向。
3 [+ t5 c% K; p  |8 t$ r( @! s
  @7 K8 r( i- _  她还是凝望我,那样子地凝望我。她眼里流光溢彩,嘴唇上挑的角度,恰到好处,拨得我心弦荡漾。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少年时倾慕的女人,她不是在我尘封的记忆里,她就站在我面前,楚楚衣服,为我而唱。
8 @! r* t  H6 Z0 M# U% j  颜色艳了,香味香了,花都开好了;你是我的,我有爱了,世界完成了,喔哦。她唱到这里,走上前来,轻佻地用食指挑我下巴。旁人纷纷起哄,我堪堪一笑,低下头去,竟觉得耳根发烫。
3 |; T) H) t( n  意乱情迷,是的,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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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2:23 | 只看该作者
是满室不足的氧气,还是血管里流动的酒精,让我觉得燥热不安?
& k  N- l3 F$ v% x  叶子薇已经唱到最后了,心紧贴着手紧握着,没有遗憾了,我很快乐,我很快……
7 w, v: z* i% G+ V  o2 A7 W  一直都是情深款款的,突然之间,她却笑场了。只有我知道原因,早上出门之那一发,她快到的时候,也是这么呢喃的。. ~1 f9 k6 d# e
  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 Q% R$ m/ u8 V4 E( f" ~0 P9 U
  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凌乱了,先是大家纷纷上去唱歌,南哥吼的是Beyond的岁月无声,小川献唱陈奕迅的Shall we talk,三个妇女同志又合唱了一些我没听过的新歌。然后南哥提议,六个人一起玩大话骰,女的输了,都由她老公喝。
9 S7 M# _8 F& `  嘿嘿,就等你这么说呢。
9 C$ ~) y; {- r/ c! \5 s4 w7 V+ {, U: _) V) m
  房间里除了小张老师,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小镇,这时候一边玩骰盅一边怀旧,气氛非常好。叶子薇也玩得不错,偏偏南哥校花当前,急于表现,所以总是出错,我们都说他是来骗酒喝。到后来他明显高了,反而是由小张老师代的。
: D% ^! F  M) w6 |. R7 Y; w: a  这中间,叶子薇说要去上厕所,出门前把手袋也挎上了。我们都把骰盅扣着闲聊,等她回来再玩。小兔跟小张老师讲起某一期的康熙来了,是小S还是蔡康永说,如果你的情人跟你在一起时,手机总是调成震动,那对方一定有问题。; i! l' A% a# l7 I
  我的心突然就晃悠了一下,自从那次星巴克后,叶子薇的手机,确实没在我面前响过。我不是没注意到,只是不愿想太多。
* V4 c4 S, V2 R$ o" ~  南哥瘫坐在沙发上,高高举起手里的喜力,酒都洒了一半。他吵吵嚷嚷道,来,我们是共过患难的,三兄弟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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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2:43 | 只看该作者
我取笑道,共什么患难,我们去东莞又没给抓到过。0 ~0 d! F2 x6 N: ^1 d% c: Z1 E
  小张老师瞪了我一眼,估计明天南哥酒醒,又要受一轮严刑逼供。
' \5 e! P* P! n" `" @1 F  南哥醉得不知死活,分辨道,东莞那是小事,我说当年高考……
4 Z+ {/ R8 G: W" C" U  我打断道,行了行了,别说那些乾隆年间的事。
2 A2 ~) G; w1 J( _& y: j/ P+ e& N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是叶子薇,她走过来坐下,挎住我左手。小川站起身来,笑着说,嫂子,你真有眼光。云来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其实很重情义,高考时要不是他……
. Q4 ^5 u* ?/ Y. W$ _- p2 m  我再次打断道,刘行长啊刘行长,不要痛说革命家史了,行不?5 f! ~. ]! Z2 g$ z
  小川哈哈一笑,好好好,总而言之,这瓶是我敬你跟嫂子的,我先饮为敬,你们随意。  J, y, l4 C1 o: F0 I' m" h
  我也站起身来,笑骂道,不就是想我跟你喝酒吗,绕那么多圈,来,干了!5 G$ w, _( T- s7 j
  酒只剩下几瓶,不久就清场了。南哥还嚷着要来多一打,我们齐声喝止。是时候散场了,各回各家,接下来的是余兴节目还是交公粮,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i: x) f  Y! f8 _0 ~6 m5 F
  南哥醉得脚步踉跄,被小张老师扶着走,幸好她会开车。小川跟没事人似的,不声不响刷卡买单。我跟叶子薇就此告辞,走快两步,以免被发现我们打车。  O9 _- [2 W! I& A* h; J2 g5 b& R& q) ^5 g
  我们上了的士后座,叶子薇倚着我的肩膀,不胜酒力的样子。车窗上,路灯摇曳出黄色的光轨,她的发丝之间,暗香浮动。
0 }: ?  W% r# C2 H! `+ m8 w) v  她还是用指甲划着我手背,低声问,刚才小川说什么高考,是怎么回事?
- h' O2 s% x2 z& {! A/ [  酒精让我的头脑变得迟钝,我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想了一会,才哦一声道,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7 C. g9 Q; a- z0 h7 ]6 b& O" i- r
  她抬起头来,撅着嘴道,说嘛,人家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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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3:02 | 只看该作者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高考作弊而已。语文跟英语,我最拿手的两门。当然,我们成功了。
1 P" e5 T# k0 G' b  y4 j  高考比不得平常考试,如果被抓住的话,一辈子就完了。我们之所以铤而走险,一半是因为有必要,另一半是因为有把握。* I5 {( Y/ k6 E0 o4 Y1 ~6 Q+ ~6 K
; Q: J' D1 l3 w( V! b
  我们就读的高中,是全县最好的中学,也是历年来的高考考场。这所学校有初、高中部,我们在里面读了六年,一砖一瓦都非常熟悉,这就占了地利的优势。监考的老师里,有一半是自己学校的,可以算是人和。至于天时,大概是我们三人的八字里,都有作奸犯科的命。, h- y# ?( |7 P. ]0 y9 L8 V& S
  在我们那个年代,有个Call机就很了不起了,现在的种种高科技作弊工具,那时候有个毛线。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我们只能走low-tech路线。6 Y/ ^$ L3 t2 F8 E0 V$ y& ~
  那一年的六月份,我们经过反复探讨,最终敲定了一个方案,此方案毫无科技含量,而且臭气熏天。我们利用夜修的时间,实地演练了几次,证明这方法确实可行。好吧,那就豁出去了。
! P4 i# E' ?. J0 W( f! }5 B5 n  在高三最后一次夜修的晚上,我们打开了红油剥落的铁盖子,爬到教学楼的天台。在这里厮混了六年,再多几天,终于要离开了。那个晚上月明星稀,云朵被风吹散,像一些不确定的未来。
6 x6 \) a8 v' L, S* h6 r  我们手搭着手,对天发誓。
. F( M. }7 P  _1 _  O: X- O  我说,如果谁不幸被抓……7 f  ?4 ^+ T* C& h6 M3 N. M
  小川说,绝不出卖兄弟……
- X, k. j0 P1 d) |- m' `  南哥喊道,否则,小弟弟骨折!
  B: t+ g$ F' f' K  哈哈哈哈哈,我们仰天长笑,衣袂飘飘,那时的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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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3:27 | 只看该作者
关于这个计划,我没有对何小璐透露丁点。否则她一定要阻止的,她会说,你真傻,凭什么要帮他们?
0 W" Q9 Z% A/ z" j" C/ M  七月流火,考试真正开始了。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这几天,如果你也经历过,一定会记忆深刻。  \  H- H, S7 B3 O. P6 F
+ C, O6 ~6 `1 Y$ \# r
  考场是由电脑分配的,小川跟南哥被分到了同一间教室,我是另外一间。根据计划,我事先准备好一小张白纸,做完选择题跟填空之后,把答案抄在上面,小心翼翼的。
2 _4 q* W4 n. _9 T1 U! |8 }$ o  由于试卷分AB卷,所以我抄的不是选项,而是答案开头的几个词。, M- n1 ^# w( c5 y' E
  然后,在约好的时间之前,我申请去上厕所。其中一个监考老师会跟着你,但不会跟进厕所里面,他在门口抽烟。我会真的撒泡尿,然后把抄有答案的白纸,揉成一小团,放在厕所的水泥隔板上。! D; K% B% W: H
  过不了多久,南哥和小川也会依次来到这里,把纸团上的内容记在心上。至于答案的准确率,好吧,我高考语文是860,英语也过了800分。% W" w) v; C, t* S! D6 F  I

2 \  c; y: U; G! x* A  车窗外灯火阑珊,我坐在的士后座,笑着说,小宝贝,故事讲完了。
5 m5 ]8 g1 P7 y1 d' W$ I7 Z8 x  叶子薇哇了一声,惊叹道,云来,没想到你那么大胆。3 @) G' F- o  r; S: ~
  我手往她裙下探去,低声道,还有更大胆的。* W, s3 g6 `' w# b1 V6 y2 v' Q( k8 P
  她吃吃地笑,用力捏我的手背,而我忍痛前进。司机大佬见怪不怪,连从倒后镜偷看都没。, {( q  h' Z' }# n8 O& ?
  她已经开始娇喘,突然却说,云来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们考试作弊了,或许小川就不会去那所大学。如果小川没去那所大学,他就不会跟小兔在一起。
" m, G7 F% \' j, m2 u# ?  我手上加大了力度,坏笑道,如果,如果,哪来那么多如果。如果我们高中就开始拍拖,或许现在,家里有一大群儿女,正等着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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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9 01:33:48 | 只看该作者
接下来的星期天,我们过得极为奢侈。2 `4 t# p$ b9 F' h' n0 J
  我们像一对闲来无事的小夫妻,在家里消磨了一整天。叶子薇穿着我的运动短裤,坐在长沙发里,用笔记本上网。我手里拿着一卷小说,有时坐着,有时枕在她洁白的大腿上,皮肤的感觉有些微凉。
) K& m/ F; L  v) e  阳光还是很好,笔记本里播着一些又轻又懒的音乐,巴萨诺瓦什么的。
5 L9 a1 `" B- B$ Y8 h
- f, }  P* }+ R  叶子薇在网上聊得挺开心的,不时轻轻笑上两句。她今天没有用香水,我把头靠在她小腹旁边,可以感受到她的热力,还有身体原来的味道。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感觉,自己是一艘漂泊得太久的船,如今终于找到她的港湾。& p/ e+ \. n% P! e& W
  我索性扔掉小说,双手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小腹上轻轻磨蹭,像一个失宠多年的孩子。
# M3 G- M7 Y( z: k* e1 _( Z) J  叶子薇把手插进我发根,轻轻抚摸,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云来,你那么爱看小说,为什么自己不写?
1 c3 ~5 s4 R" M  我咕哝道,有啊,写过一点。3 x/ V' x3 ^/ E2 b
  她问,在哪?电脑里面吗?
+ Q. v* n) ^- v  我说,电脑上没有,楼上那堆杂志里有。
! G7 W7 B$ \6 M, D  叶子薇有点兴奋道,真的吗?快去找给我看看。* P4 c5 B+ P4 e( I
  我故意发出鼾声,假装是睡着了。她在我腰上捏了一下,我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晃晃悠悠地上楼。那几本杂志跟其他书混在一起,放在一个瓦楞纸箱里,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_# t3 \0 J4 O. h6 V' j7 V! e

3 l* u5 l1 U- }5 u* c" B  说实在的,这些东西写得幼稚而矫情,我不太愿意给认识的人看。况且,还有几篇是牵涉到何小璐的。我蹲在地上翻来翻去,选封面跟内容都比较干净的,嗯,就这两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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