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理发师生活挺滋润 像《活着》里的福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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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 摄 $ H& A" s$ ]( ]" a9 Z. m0 b+ ` % Q- j8 r2 h- j3 n7 B7 E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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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0 }, E* a5 P+ Y6 i& z人生有多少变数和波折，恐怕没有人会知道。遇到这些困难的时候怎么办，却是人人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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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三堡一带有个小有名气的民工理发店，洗、剪加刮胡须全套服务只要4元。因为价格公道，理发店的生意一直不错。理发店的老板其貌不扬，他是个瘸子，不识字，曾经要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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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给本报报料的时候说：“这个人，让我想起了小说《活着》中的主人公福贵，无论生活怎么对他，他都笑着接受并积极面对。老在报纸上看到有人跳楼跳桥，你们来写写这个剃头师傅吧，看看他的生活态度，说不定比心理专家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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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粉丝”愿意走上5里来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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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剃头师傅今年41岁，身高不足1.5米，因为不识字，他甚至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只知道在老家别人都他叫王献仪(音)。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一门好手艺。

　　他的剃头摊摆在三堡船闸水湘村桥东岸。严格来说，这根本称不上理发店。四根木棍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旁边横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上放着一面断了框的镜子，还有一些常备工具，剪刀、刮刀、洗发水、肥皂等。帐外挂着一块灰色的木板，上面用红笔歪歪斜斜地写着“民工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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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陋归简陋，理发摊却有自己一帮固定的粉丝，经常有人排队等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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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北人老张是这里的熟客。他管王献仪叫“瘸子”，把一拨拨的湖北老乡带到了王献仪这里：“我这些老乡都住在汽车南站那里的，他们来过一次就认准瘸子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走5里路过来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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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献仪正认真地忙着手头的客人，神情专注。人家叫他瘸子，他并不在意。王献仪说，他这里的客人都是老乡带老乡这么带过来的。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这些老乡们帮了不少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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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理好发的是杭州张家坝村的六十来岁的老大伯。王献仪忙完后把镜子端到他面前，问他，怎么样？大伯笑了笑表示满意说，下回我还来，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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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断过腿要过饭，瘸老板的经历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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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空隙，王献仪和记者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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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南老家，他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十五岁那年，王献仪把左腿给跌断了，当时因为家里穷，没钱治落下了残疾。因为无法下地干农活，瘸了腿的王献仪在农村几乎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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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年前，王献仪跟着老乡来到杭州，要起了饭。第一次向别人要钱，他连头都不敢抬，怕见人，心想千万别让同村人看见了。结果怕啥来啥，当时还真让同村的一个人看见了。那个老乡在杭州做油漆，给他扔下两块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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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饭那种没有尊严没有希望被人嫌弃的日子，王献仪很快就厌倦了。2005年年底，王献仪遇到了一位靠捡垃圾为生的老乡。对方说，我这么大年龄还在干活，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要起饭了？王献仪说，我的腿都废了，哪个老板会要我？老伯说：哎，在村里你不是会理发吗？这是门手艺啊。我们这有不少河南老乡，你便宜一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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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自己十五岁在老家和师傅学过理发，后来因为外出打工村里人越来越少，加上腿脚不好放弃了，现在重新拿出来，总比要饭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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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献仪决定要靠手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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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要饭要来的钱全部拿了出来，花15元买个煤炉，8元买了铁锅，240元买了辆旧三轮车，还捡了张椅子和一些旧麻布。理发的工具，让老乡从老家捎了过来。就这样，理发摊支起来了。“我想我主要是要给附近和我一样的民工剪头，所以就找人写了一个牌子——‘民工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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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献仪很想谢谢城管。理发摊开在那里，城管也来过，但看到他是一个残疾人，他们给了很多方便，让他注意搞好卫生，不要影响交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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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母亲住一起，每天一瓶啤酒生活挺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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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记者来采访，一位大伯就说，你们应该宣传一下老王，手艺很好，人也实在。我们老头子胡须又硬又多，那些理发店的小年轻根本不认真，只有王师傅会使刀子，剃得可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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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夸奖，王献仪一脸的皱纹都笑到了一起，他说，我的理发店就靠这些老顾客了。

　　当被问到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时，王献仪望了一下坐在身边的老母亲说，平均下来有2000多块吧。老娘在这里帮我烧饭，我俩一天伙食费20多块，我每天晚上还能喝上一瓶啤酒。这个时候，也是王献仪觉得最惬意最满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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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水湘村桥马上就要拆了，王献仪的剃头摊也摆不下去了，他打算往北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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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王献仪又笑了：也没啥理想，赚的钱够养老母亲，够我每天喝上一瓶啤酒就行了……等今后攒够钱，换辆残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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