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生如夏花 (连载)
窗外下着雨。雨大,以至于水珠溅打玻璃的响声把睡梦中的连弄醒来了。连用他那半睁的朦胧睡眼,透过光洁的玻璃,看着几件在风雨中无奈摇曳的衣裤。连在同情它们,也在庆幸自己。连用他那大大的脑袋在回想睡前午时的太阳。那么大的太阳,那么刺眼的阳光,那么困的自己。连不是一个很有生活节制的人,很懒。但懒到一定程度就会异乎寻常的勤快。有人把这种现象概括为一个词:物极必反。
连喜欢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件件堆砌在洗衣桶里,等穿上他所拥有的最后一身干净衣裳,连就开始勤快了。先哲们的确说的不错:人类的潜能是在逆境中激发的。连会花上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所有的衣服变湿变干净,然后安心的一件件弄脏它们。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个积蓄勤快的过程。对连来说,这个过程的前奏是痛苦的,但过了前奏就是享受了。连是不会拿衣服去洗衣店的。自从店主把他那件半个月工资换来的T恤变了色之后。他就对这条大街所有的洗衣店都失去信心了。所以,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说法的确不是凭空捏造。
连开始想起他上午洗的衣服了。他甚至觉得那不是一种劳作,而是一种享受。他洗的是那么的彻底,就连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没放过,对这一点连是佩服自己的。他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第一次觉得它在夏天的可爱。
…………
连的思绪一瞬间的定格,他猛的从床上跃起。连不再庆幸自己了,他出不了门了。
连没有裸体外出的经历,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拥有这样的经历。就算是天气异常,也不会去这样经历。
连托起自己的脑袋,费神想了想,确信晚上没约会,于是又安心躺下了。过了几分钟,连起身把窗外淋在雨中的衣服移挂在房间里面,连不希望明天出不了门,所以给了这些衣服一个晚上的时间蒸发水分…… <P>支持楼主继续创作</P><P>我可能也要创作了</P><P>当然关于她的事情</P> 呵呵,我会看的 <P>(一)</P>
<P>美丽镇是一个古镇,古镇其实不美丽,古镇以前也不叫美丽镇。那古镇为什么就叫美丽镇呢?镇上一个拄着一根拐杖叼着一根烟竿留着一把白胡子的古稀老爷爷会告诉你:大清乾隆年间,皇帝微服江南,路过此镇,看中了镇上一个叫吴美丽的姑娘,一番折腾后,就招她进了宫。进宫后的事情,镇上就没人知道了。有一年,江南闹灾,古镇不仅减免了很多杂税,还得到不少赈灾的粮食。一年后古镇的人知道,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吴美丽。为了纪念她,美丽镇由此得名。</P>
<P>镇上的居民都很淳朴,他们周而复始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生活节奏机械地如同老殿前的古钟。小桥,流水,徜徉的古道,道旁的古木,古木下的老屋,夕阳,日落。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古镇早已经是一位安详的老人,用独特的方式在诉说着她自己的故事。</P>
<P>因为时间的洗礼,古镇越来越符合她的名字。很多东西,有了历史的积淀就给了世人美丽的幻影。古镇的美丽其实就是人们对历史的一种怀想,一种永远无法实现却一直都向往的信念。</P>
<P>连自小就张在古镇,是一个老人从一个大城市带来的。老人是土生土长的古镇人,镇上的人都称呼老人为荣伯。从古镇的这头走到那头,荣伯要花上别人三倍的时间。倒不是荣伯步履蹒跚,的确镇上的熟人太多。三步一停,五步一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P>
<P>熟悉荣伯的人都知道,老人家原本有个女儿的,大家都叫她秀儿。不高的个儿,柳叶弯眉,瓜子脸。特别是笑起来很迷人,像初春三月烂漫山花的绽放。披肩的乌黑秀发更增添江南女子的典雅与清丽。</P>
<P>如果你对荣伯再熟悉点,就知道秀儿其实不是他的女儿。荣伯不是秀儿生命的缔造者,却给了秀儿生命的延续。所以,按照中国礼仪传统,荣伯还是秀儿的父亲。就像佛教起源于印度,传到中国成为国教一个样。</P>
<P>中国大地开始刮起改革春风那年,秀儿正好十八岁。那股风来势很猛,刮的兴起,把秀儿都刮到小镇以外的世界中去了。</P>
<P>当时秀儿走的很坚决,迈出家门后就没回过一次头。天空还飘洒着丝般的细雨,荣伯就一直站在古镇东头的槐树下,一站就是一个工夫。全身湿透,寒意一直沁到心里头。十几年来,荣伯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奈与艰辛。那条通向远方的路开始变的越来越狭小……</P>
<P>三年后的一天,镇上来了个陌生人。三十岁光景,超一口广东音的普通话。他是来找荣伯的。两天后,荣伯和这位陌生人一同消失在古镇里。</P>
<P>…………</P>
<P>半年后的一个黄昏,荣伯的身影开始在古镇的石子路上渐渐清晰起来。荣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看上去略显憔悴。当然瞎子也看得到,他的怀里多了个襁褓。离开古镇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到古镇也还是两个人,陌生男子变成了陌生男婴。</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2 15:08:42编辑过]
后来呢??? <P>写的很不错,人物有个性,不是那种不太现实而且夸张的叛逆,很真实;语言也很有魅力,期待下文中~~~~</P> <P>呵呵写的很平实 </P><P>喜欢!</P> <P>这样的村落我见过不少</P><P>这样的槐树 似乎每个这样的村落都有 江南的</P><P>这样的人 显得格外真实,在这样的年代,坚定的迈出村子,,追寻自己的价值,寻觅自己的未来...也都很普遍</P><P>期待楼主的继续创作</P><P>你应该理解的比我深</P> <P>(二)</P>
<P>连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挂的老高了。睁开睡眼,习惯性的望去窗外。眼前的艳阳高照,让人很难想象昨天的那场大雨。看来这个世界也还是有很多相似的东西,比如老天和女人,都是说变就变的。</P>
<P>连挑了件米黄T恤,配上直统牛仔。这也是他的习惯性穿着。连天生排斥衬衫,看着难受,穿着难受,最难受的是扣解胸前那一排多余的纽扣。鲁迅说自己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连有时候就想:如果鲁迅把扣解纽扣的时间也一起用上,那他会不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呢?</P>
<P>大门左拐二十步之遥,是镇上王婆的豆浆铺。连每天早上都会去她那里喝上一碗豆浆,很多时候还要加吃两个包子。当然,像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连就要了四个包子,毕竟一个晚上没进食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吃到第二个包子,才真正觉得什么是饥饿难奈。连第一次觉得王婆豆浆铺里包子的美味。</P>
<P>吃完早餐正好八点,离九点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连是在镇上的文化局里上班,做一点书籍、杂志、报刊的整理工作。上班的地方离住宿只有百余米远,处于古镇西面。连打算到镇东的乾隆祠去饶一圈,估计赶到办公室八点五十光景。</P>
<P>乾隆祠处于古镇东面,供奉的是古镇从前的一个读书人,可能是个秀才吧。经常替民请命,给当地百姓做过不少好事。老百姓都是懂的感恩的,在这个读书人去世以后,大家用了中国最传统的方式来祭奠和怀恋他——给他修了个祠堂,塑其身面,群供之。后来乾隆私下江南,闻得此说,特于此进香,以颂其名。因此易名乾隆祠。</P>
<P>小的时候,连经常一个人来此瞎逛,往往天黑了才被爷爷拉回家去。现在可不能随便进出了,已经被当地政府回收监管,并重新装修,供游人参观寻访了。收门票的是镇里文书的大姨,一位五十开外的胖夫人,其型倒挺似鲁迅笔下的圆规。</P>
<P>祠堂不大,但环境非常和谐,特别大门前面的两棵百年樟木,二人合抱来粗,很显气势。因为是大清早,关着门,倒更显幽静。</P>
<P>饶过祠堂,在回走的路上。连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是去摄影培训班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了,费用也都交齐了,让连三天后出发,目的地是在杭州。出发之前让连不用去单位上班了。因为培训时间比较长,有半年之久,让他好好准备下。</P>
<P>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连心里有种失落感。不想这么快就回家去,反正也是闲着,还是去王婆的豆浆铺转转吧。</P>
<P>“怎么又回来?是不是有东西落这里了?”</P>
<P>铺子本身不大,镇子又小。平时光顾的也都是几个常客。这个光景,前来吃早点的人已经很少了,阿婆也在准备收摊了。</P>
<P>“阿婆,你见过我妈妈吗?”连也不知道为什么,竟问起王婆这个来了。</P>
<P>“你这孩子,怎么无缘无故的问这个了?”</P>
<P>“阿婆,我过两天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很长时间。”</P>
<P>“出去的好,到外面去见见世面,成天窝在这个旮旯地方有什么好的。说不定啊,还能见着你妈呢。”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3 23:30:39编辑过]
<P>实在抱歉,事情太多,总没时间写,今天抽的空闲写的这些就先传吧,见谅!!!~~~</P><P>(三)</P><P>镇上的人谁都没有刻意去谈论这个襁褓里的孩子。见了面一样喊荣伯,一样问安,一样谈笑。古镇非常平和地接纳了这个孩子。古镇人是宽厚善良的,古镇是宽厚善良的。</P><P>小孩从小没有爸妈,也就是没有根,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孤儿。其实孩子是有根的,只是断了,没有连上,暂时没有罢了。到底以后能不能连上,荣伯不知晓,也无从知晓。荣伯只是管这个孩子叫连。荣伯想,也许连字说多了,这根也就连上了。</P><P>谈到这里不得不说说荣伯的过去了,荣伯的过去其实也就是“荣芳斋”的过去。提起“荣芳斋”三个字犹如提起“同仁堂”、“内联陞”、“瑞蚨祥”……不知道的人,只能怪自己孤陋寡闻了。所不同的是,奇珍斋不是经营丸散膏丹、市匹鞋帽、煎炒爆烤。荣芳斋卖的是门手艺,荣家世代以装裱为生。荣伯的太爷是裱匠,荣伯的爷爷是裱匠。到荣伯父亲这辈上,荣家的装裱功夫在书画界已经颇负盛名。</P><P>自古以来,装裱技术一直处于保守的状态,多为父子相授,祖孙相传。外人欲从事这一职业,必须经过拜师,做几年学徒,方能出师,进行独立操作或单立门户进行经营。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装裱自然也有自己的行规。一般接活儿是不问字画主人,出处的。收价也是按所裱东西的价值而定的。都说开古玩字画的是鉴赏行家,其实开装裱铺的都是可以当其师傅的。入装裱铺做学徒,一大半的时间就是花在字画鉴赏上面的。</P><P>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欧洲、日本经济复苏,对工艺品的需求刺激了内地古玩市场的发展。到了民国初期,古玩铺,装裱铺林立满街。京城的宝珍斋、德宝斋、富润斋、苏州的魁星斋,杭州的义珍荣、天珍斋、济兴成等,唯有荣芳斋身处世外,居于一个无名小镇。然而这么多的裱铺,却当荣芳斋位居魁首。一间小小的装裱铺子流经多少名家书画,魏晋的画界三杰,隋唐的展子虔、王维、吴道之……明清的陈继儒、赵左、吴昌硕……哪朝哪代的大师手笔没有在此停留驻歇。<p></p></P><P>装裱铺开的旺有两大窍门。一是看装裱的手艺,再者就是掌柜为人的诚信。其实很大程度还是取于后者。这也是“荣芳斋”能长时间在书画行立脚的根本缘由。不远万里赶来求其装背裱面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省城或者京城的达官显贵自己自然毋劳大驾的,通常都是派人来请去府邸。荣伯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父亲登门献艺,正活自然是做不了的,也就是打打下手,做些学徒该做的事情。而每次做完活回家的路上,荣伯都会得到两个煎饼,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其实已经是莫大的奖励了。</P><P>荣伯十二岁那年,日军入侵我朝。大家都求得身保,别无他顾了。自己的命都遥遥曳曳了,谁还有这个闲心去玩弄字画啊。荣芳斋也开始慢慢开始步入清冷,一个月难得接次活,有时候半年也接不了活。荣家也是靠着祖上的一点积蓄在勉强度日。</P> <P>(三)</P><P>镇上的人谁都没有刻意去谈论这个襁褓里的孩子。见了面一样喊荣伯,一样问安,一样谈笑。古镇非常平和地接纳了这个孩子。古镇人是宽厚善良的,古镇是宽厚善良的。</P><P>小孩从小没有爸妈,也就是没有根,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孤儿。其实孩子是有根的,只是断了,没有连上,暂时没有罢了。到底以后能不能连上,荣伯不知晓,也无从知晓。荣伯只是管这个孩子叫连。荣伯想,也许连字说多了,这根也就连上了。</P><P>谈到这里不得不说说荣伯的过去了,荣伯的过去其实也就是“荣芳斋”的过去。提起“荣芳斋”三个字犹如提起“同仁堂”、“内联陞”、“瑞蚨祥”……不知道的人,只能怪自己孤陋寡闻了。所不同的是,奇珍斋不是经营丸散膏丹、市匹鞋帽、煎炒爆烤。荣芳斋卖的是门手艺,荣家世代以装裱为生。荣伯的太爷是裱匠,荣伯的爷爷是裱匠。到荣伯父亲这辈上,荣家的装裱功夫在书画界已经颇负盛名。</P><P>自古以来,装裱技术一直处于保守的状态,多为父子相授,祖孙相传。外人欲从事这一职业,必须经过拜师,做几年学徒,方能出师,进行独立操作或单立门户进行经营。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装裱自然也有自己的行规。一般接活儿是不问字画主人,出处的。收价也是按所裱东西的价值而定的。都说开古玩字画的是鉴赏行家,其实开装裱铺的都是可以当其师傅的。入装裱铺做学徒,一大半的时间就是花在字画鉴赏上面的。</P><P>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欧洲、日本经济复苏,对工艺品的需求刺激了内地古玩市场的发展。到了民国初期,古玩铺,装裱铺林立满街。京城的宝珍斋、德宝斋、富润斋、苏州的魁星斋,杭州的义珍荣、天珍斋、济兴成等,唯有荣芳斋身处世外,居于一个无名小镇。然而这么多的裱铺,却当荣芳斋位居魁首。一间小小的装裱铺子流经多少名家书画,魏晋的画界三杰,隋唐的展子虔、王维、吴道之……明清的陈继儒、赵左、吴昌硕……哪朝哪代的大师手笔没有在此停留驻歇。<p></p></P><P>装裱铺开的旺有两大窍门。一是看装裱的手艺,再者就是掌柜为人的诚信。其实很大程度还是取于后者。这也是“荣芳斋”能长时间在书画行立脚的根本缘由。不远万里赶来求其装背裱面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省城或者京城的达官显贵自己自然毋劳大驾的,通常都是派人来请去府邸。荣伯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父亲登门献艺,正活自然是做不了的,也就是打打下手,做些学徒该做的事情。而每次做完活回家的路上,荣伯都会得到两个煎饼,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其实已经是莫大的奖励了。</P><P>荣伯十二岁那年,日军入侵我朝。大家都求得身保,别无他顾了。自己的命都遥遥曳曳了,谁还有这个闲心去玩弄字画啊。荣芳斋也开始慢慢开始步入清冷,一个月难得接次活,有时候半年也接不了活。荣家也是靠着祖上的一点积蓄在勉强度日。</P> <P>实在抱歉,近来事情太多,没时间写,今天抽空写了点,就先传吧。见谅!!!</P>
<P>(三)</P>
<P>镇上的人谁都没有刻意去谈论这个襁褓里的孩子。见了面一样喊荣伯,一样问安,一样谈笑。古镇非常平和地接纳了这个孩子。古镇人是宽厚善良的,古镇是宽厚善良的。</P>
<P>孩子从小没有爸妈,也就是没有根,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孤儿。其实孩子是有根的,只是断了,没有连上,暂时没有罢了。到底以后能不能连上,荣伯不知晓,也无从知晓。荣伯只是管这个孩子叫连。荣伯想,也许连字说多了,这根也就连上了。</P>
<P>谈到这里不得不说说荣伯的过去了,荣伯的过去其实也就是“荣芳斋”的过去。提起“荣芳斋”三个字犹如提起“同仁堂”、“内联陞”、“瑞蚨祥”……不知道的人,只能怪自己孤陋寡闻了。所不同的是,奇珍斋不是经营丸散膏丹、市匹鞋帽、煎炒爆烤。荣芳斋卖的是门手艺,荣家世代以装裱为生。荣伯的太爷是裱匠,荣伯的爷爷是裱匠。到荣伯父亲这辈上,荣家的装裱功夫在书画界已经颇负盛名。</P>
<P>自古以来,装裱技术一直处于保守的状态,多为父子相授,祖孙相传。外人欲从事这一职业,必须经过拜师,做几年学徒,方能出师,进行独立操作或单立门户进行经营。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装裱自然也有自己的行规。一般接活儿是不问字画主人,出处的。收价也是按所裱东西的价值而定的。都说开古玩字画的是鉴赏行家,其实开装裱铺的都是可以当其师傅的。入装裱铺做学徒,一大半的时间就是花在字画鉴赏上面的。</P>
<P>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欧洲、日本经济复苏,对工艺品的需求刺激了内地古玩市场的发展。到了民国初期,古玩铺,装裱铺林立满街。京城的宝珍斋、德宝斋、富润斋、苏州的魁星斋,杭州的义珍荣、天珍斋、济兴成等,唯有荣芳斋身处世外,居于一个无名小镇。然而这么多的裱铺,却当荣芳斋位居魁首。一间小小的装裱铺子流经多少名家书画,魏晋的画界三杰,隋唐的展子虔、王维、吴道之……明清的陈继儒、赵左、吴昌硕……哪朝哪代的大师手笔没有在此停留驻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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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装裱铺开的旺有两大窍门。一是看装裱的手艺,再者就是掌柜为人的诚信。其实很大程度还是取于后者。这也是“荣芳斋”能长时间在书画行立脚的根本缘由。不远万里赶来求其装背裱面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省城或者京城的达官显贵自己自然毋劳大驾的,通常都是派人来请去府邸。荣伯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父亲登门献艺,正活自然是做不了的,也就是打打下手,做些学徒该做的事情。而每次做完活回家的路上,荣伯都会得到两个煎饼,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其实已经是莫大的奖励了。</P>
<P>荣伯十二岁那年,日 军入侵我朝。大家都求得身保,别无他顾了。自己的命都遥遥曳曳了,谁还有这个闲心去玩弄字画啊。荣芳斋也开始慢慢开始步入清冷,一个月难得接次活,有时候半年也接不了活。荣家也是靠着祖上的一点积蓄在勉强度日。</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14 1:45:33编辑过]
美丽镇和杭州,古镇和古城。一个被掩埋于岁月底层,孤寂、冷僻,所以黯淡失色;一个被世代展示,金粉紫面,车水马龙,南商北客,迎来送往,享尽世间奢华。隔朝换代,江山几易,惟有杭州,被一代代撰写,没有一个文人会在这里吝啬他的笔墨。莫大的杭城被厚厚的纸卷包围着,无数的文人骚客手持墨笔,不停写,不停描。
改革开放浪潮中,杭州早已建成现代化大都市,轻盈,快捷、时尚。然而,洞穿千年古风,走入现代杭城,我们还是看到她古迹重重,诗意浓浓。一个西湖足以慰籍平生。
杭州——一个注定的多事之城……
为了便于采风,摄影培训班就设立于西子湖畔。
诺大的院子,傍湖起居。里头五栋房子。两间教学楼,面南。底层是老师们的办公场所,二、三两层是学员教室,顶层是暗房。两间宿舍,面北,男女各一栋。在偏北角落还藏隐着一大间平方,是个小型食堂兼小买部。对这次培训,承办方还是安排的较为合理的,足不出院,就可以有基本的生活保障了。
摄影培训共四个班,一个班四十人上下,连是唯一一个异地走读生。
连的骨子里天生崇尚自由,排斥约束。把自己束缚在一个巴掌大的院子里,去享受六人合住的集体生活。连会感觉自己置身于无情的流沙之中,有一种迟早被吞噬的恐惧。自打报道那天起,连就没进过面北的那两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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