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回忆叫做伤〓 [推荐]
【一、爱情是自私的,当爱情初来乍到。】
“走!”
我转身之前,狠狠的照躺在地上的家伙脸上啐了一口浓痰,那些平日里大量抽烟积蓄在嗓子眼儿里的烟焦油泛着黄黄的颜色从他嘴角滴落,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脑袋上的血还在渐渐地渗出来。
阿瘪紧追两步赶上来:“老大,这小子……”
“咋?不行?”
我又回过头来,对死人一样的那男孩说:“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高中校友,从今天晚上开始,再叫我看到你离阮香五步以内,老子拆了你!”
阿瘪回过头又同情地看了看他,嘴里嘟囔着:“去哪混不好,跑体院泡我老大的马子……小黄瓜上案板,你找拍呐?”
“对了!”我忽然又跑回去,那家伙刚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看见眼前又一个影子扑上来,反射似的抱着头赶紧躺下,肩膀不停地哆嗦着。
“别怕,哥哥不打你……我是告诉你一声,哥哥是体院武术系的,专门治疗各种不服气,哪天人找齐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我把抄着自己电话的纸条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二、爱情的甜美,只因为这份爱依然新鲜。】
阮香打电话过来,说要回信阳去,有个亲戚表哥要结婚,已经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歪着头把电话夹在肩膀上,撕开一个冰棒的包装袋,恩恩啊啊地回答着她的话。
“我还是不去了,这星期还有比赛。”我跟她说。
你小心点……阮香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我脑海里就迅速闪出她那关心的眼神,每次我有比赛打的时候她从来都跟我说一句话:你小心点……
而我的比赛她也是受不了的,无论我把别人KO还是被别人揍倒在拳台上,她都会惊声尖叫,两三次以后,她只是坐在拳馆外面的台阶上,每次我披着毛巾走出来,都会看到她把头埋在膝盖里,默默地祈祷。
“我这次回家,想跟妈妈说,我想留在郑州找份工作,跟你在一起……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吗?”阮香的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的家境富裕,而我这个农村来的孩子,什么都给不了她。
毕业前最后一场比赛,对方是华北某空军特勤下属的一个特种兵的散打队,我的对手是当地挺有名的一个副队长,上场前,我让阿瘪在我的两侧软肋上排了两脚适应适应,跟这样的对手斗,一个不小心就会骨折。
上场的时候看到台下有很多女孩子,三三两两挤成一片,兴奋又害怕的表情让人感觉舒服,于是注意到其中一个,留着齐留海儿,散碎的长发搭在雪白的T恤上,我冲她笑了笑,她身边的女孩子就围着她起哄,她的脸也红起来。
递拳,行礼,开打,裁判围着我们晃来晃去,指挥着一场恶斗。
两个回合之后我被他的摔法搞得气急败坏,心想反正是赢不了,于是瞅个时机一个提膝撩裆把对方放倒在台子上,他像个受伤的刺猬一样护着裤裆缩成一团,白色的口水顺嘴角滴下来……我一脸无辜地连声说抱歉,举起手跟裁判示意自己犯规,乖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台下几个当兵的脸都被我那一下故意的伤害给气变了形,跃跃欲试要窜上来撕烂了我,后来被一个三颗星一声喝住,场面没有像我想象中混乱起来。
回宿舍的时候有人叫我,是那个在拳台下的女孩子,她的脸依然红仆仆地,塞了一张纸条在我手里,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你很厉害呀,可以认识一下么?”
【三、当你拿原则做赌注,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已经输了。】
三天的友谊赛打完之后,在去打饭的路上我又遇到了那个副队长,看情况他是在等我,一看到我,就冲我微笑起来,晒得黑黑的脸看起来憨厚可爱,军绿色的背心紧紧包裹着发达的肌肉,粗糙的大手有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那场比赛也是判我输……”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这都没关系,我的教练曾跟我说过,你的每一个对手都可以是你的朋友,我们曾经对战过,也算朋友一场,今天我们要归队了,来跟你道个别。”
说完,他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步影有些瘸,我知道被自己的重腿踢到要害,是得有几天歇不过来,只是没想到他身上的伤还在痛,就忘记了我这个施暴者。
“嘿!哥们儿!”我叫他。
“恩?”他回过头来。
“服了!”我冲他翘了个拇指,心悦诚服。
“嘿嘿……”他又憨憨地微笑起来,然后快乐地离开了。
我揍过很多人,这次,我被一个人打倒了,彻底的败下阵来,自那之后我没有再跟军人动过手,因为我知道,某种方式上,我赢不了。
那个下午之后心情非常的差,晚上吃过饭,又开始下雨,夜雨稀稀拉拉地下了整整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稍稍小了点,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地泛着色,树叶上不时有水滴下来,砸在地面上一个一个小水坑里,涟漪迅速的扩散开,又迅速的消失掉。
租来的小屋里很潮湿,却还算干净,电视屏幕在黑洞一样的屋子里闪闪地亮着,那里面演着什么谁也不会关心,电视的存在好象爱情小说的背景,你注意不到它,却无处不在。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生,天气闷热,汗水打湿了她脖子后面的头发。
“我好困,我要睡觉。”她伏在床边上,像一条没有骨头的墨鱼,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枕头,长发也散开,顺着床角垂下来。
小屋里杂乱不堪,桌上放着我跟阮香的合影,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公园的草地上阮香抱着我的脖子笑成一朵花一样。而现在,地板上堆着我跟另一个女生的衣服,我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夜雨洗过的天空格外明亮耀眼,这样灿烂的早上,一个女生跟我睡在一起,我在窗口漏过的阳光下第一次仔细看清了她的模样,于是脑海里想起小时候老妈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后,生了一个美丽的公主,她有着雪一样白的皮肤,碳一样的黑发,还有像鲜血一样红艳的嘴唇……
但她不是白雪公主,她的名字叫颜铃。
之后那扇门被打开了,阮香背着行李出现在门口,我连忙坐起身来,被子却被我带起一个角,更露出颜铃赤裸的身体……
我叼了根烟看着颜铃和阮香撕着头发打架,两个柔弱的女生表现得异常勇敢,两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的闭着,指甲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光,最后,我蹲在地上呵呵笑起来,越笑越开心。
“你小心点!”阮香离开的时候尖叫!“你会不得好死的!”
那是她最后一次叫我小心一点。
我也早知道自己会不得好死,只是死就死了,好不好的,对一个死人而言,还有什么重要的?
【四、曲终人散,谁能牵着爱情的手继续?】
我把颜铃一个人扔在屋子里去跟兄弟们喝毕业酒,那个夏风清凉的夜市摊子上我们要了一箱白酒,男人和男人的交流方式,在一瓶酒喝下去之后渐渐显得那么得诚恳和激烈。
“嫂子怎么没来?”辛奇以前也是阮香的追求者,每次都有意无意的问起她。
“呵呵,我跟另一个女生上床,被她逮到,掰了啊。”
“啊?那天我不是提前给你电话说阮香要回来吗?怎么还那么不小心呢?”
“天知道……”我咬着筷子看天,夜空中有一颗耀眼的星星燃烧着,另一颗流星忽然出现,一瞬间从它的旁边划过就消失了,原来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擦肩而过的故事。
酒喝高了,于是晃晃悠悠地去厕所,阿瘪也踉跄着跟上来,走到夜市门口的时候,我们都站住了,对面街上,阮香穿着白色的长裙亭亭玉立,有一辆警车从我们之间呼啸而过,刺耳的轰鸣压过了市场的繁华嘈杂。
“别赶我走好吗?”阿瘪看阮香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就默默地转身,站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我不想分开……”阮香低着头,开始轻轻的抽泣。
“我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以前是我不对,让你忍太久了……”
“我听人说,毕业的时候不分手的恋人,可以长久的……”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她,耳朵里回响着刚刚警车的轰鸣,然后我呵呵笑起来,舌头大得说不成话:“别哭了,你看你……成……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我的心,好痛,我舍不得你一个人,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你不……不能……强迫一个人……喜欢你吧?我对、对你没感觉了,就分了吧。”我转身朝厕所走去,阮香冲过来拦在我前面,双臂伸得直直的,我拨拉她,她坚定得像一尊石像。
“滚开!”我恼了 ,爆喝一声,旁边的小贩连忙提着自己的水果篮躲得远远的。
阮香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
阿瘪在厕所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歪歪地坐在水池边上,一根燃掉半根的香烟放在胳臂上,衬衫烧了一个洞,我一身的烟灰,嘿嘿地笑着看它滋滋地冒着黑烟,烟头接触部分的皮肤静静地鼓起一个白色的水泡,我揭开表层的皮肤,静脉毛细血管在白色的组织下密密麻麻地分布着。
阿瘪飞起一脚把我从水池上踹下来,我嘿嘿笑着倒在地上,阿瘪又上来扶着我往外走,嘴里继续嘟囔着:“何必呢……她老妈写信说叫你们分开你就跟她分开,她说你会耽误她女儿的前程,可那前程值几个钱?有钱人了不起啊?”
一阵风打着旋吹起来,这个城市到处飘满了塑料袋,深夜的路边书报亭花花绿绿,孤独地站在角落里,霓虹灯一个接着一个的灭掉,又一颗流星从天边飞过,我回到自己租来的小屋顶上,黑黑的树影烙在我的皮肤上,鬼魅一样的舞着。
头发长了,明天毕业了,我要走上一条不知未来的道路。
【五、长大,成年人的可悲就在于要学会对一切麻木。】
五年,每天的日升月落,岁月无声。
五年的时间我不停的换工作,由一个职位到另一个职位,却始终都在饥饿线上挣扎着,租来的小屋依然潮湿不堪,颜铃在第三年离去,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外,一个拿着外国的中产阶级证书在中国推行资本主义的可恶的大鼻子嬲人。
身边的女孩子静静的睡着,消瘦的肩膀有骨骼的棱角突现出来,台灯的光线打在上面,亮出瓷一样的光泽。
我把她翻过来,她的身子像墨鱼一样的柔软,任由我随便摆成什么样子。酒精在我的胃里翻腾着,脑袋郁混一片。她体贴地摸摸我的头,眼中充满虚假的关爱,她是合作公司的一个业务小姐,这一行里有很多这样漂亮的女生,只要看着一期的单子合适,回扣的油水够多,便很容易的脱去衣服签合同,我手中有点小权,乐得没有爱情的日子有佳人相伴,虽然合同到期感情也到期,却省略了太多的责任和负担。
“可以吗?”我的嘴唇依然在颤抖,今天是喝太多了,眼睛肿得好象要掉出来,我想那里已经布满血丝,好象每一头色情的公牛面对红色的诱惑。
“你喝多了,明天好吗?”她微微笑着,把藕节一样粉白的胳臂枕在头下面,她穿着我的衬衣,漂亮的皮肤和身材都半隐在衬衣领口里面。
“等酒醒了好吗?这样对身体不好……明天我们都还要上班的。”她把我的头搂过去,耳朵贴在她心脏的位置,我没有听到呼吸和心跳,只能感觉她胸部的柔软和温度,眼皮就忽然沉重起来,渐渐,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是下一个黄昏,她不在我身边。我走到阳台上,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支烟,她真的美,只是合着窗外冬日的萧条看起来,美得有点让人惋惜同情,有些憔悴。
“我听人说,十年之后,我们会忘记现在的一切……那个时候,我们在意的,又是什么呢?”她依然看着远方的霞,像是对我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十年之后……谁知道呢。”我呵呵笑着,拿起一个玻璃杯子倒饮料喝,我懒得跟一个业务小姐谈人生,她不配,其实我也一样不配。
“未来是什么?”她继续自己的忧郁。
“黑暗……”我随口回答她。
“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吃饭!”我呵呵笑着。
“爱情呢?”
“扯淡!”我把饮料一口喝下去,冰凉的液体清晰地从食管滑落,像一条冰丝穿过身体。
“你爱过吗?”她开始穿衣服,已经是早晨了,天气阴霾乌云密布,街边有一个卖早点的地摊儿冒着白热的蒸汽,打工的小孩子双手冻得通红地给每一位客人端着碗筷,行人来了又走掉,每一个人把脸缩在领子里喝粥,然后把一块几毛钱放在桌子上,推车离开,所有人都沉默着,好象一出排练好的哑剧,面部表情凝重真实,动作生硬。
我爱过吗?我机械地穿衣服,洗脸,小屋里没有开灯,她走了,离开的时候门轻轻的扣上,我拿毛巾擦着湿头发走出来,一眼看到桌上那张我和阮香的合影,我爱过吗?
【六、无论爱情存在与否都要相信爱情,就好象有没有鬼,都会害怕死尸一样。】
“操!”
随着一声大叫,所有同事都朝老板的屋子望过来,我双手垂下站在办公桌的对面手足无措,老板的唾沫有几滴喷在我的脸上,也不敢伸手去擦!
“这是你同事昨天签回来的单子,你自己看看!跟你的比比!”他把一张纸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我看了一眼,傻掉。
昨天那个女人灌醉了我之后花言巧语加色诱利逼的结果,我签给了她一倍的价格。
“你他娘的要是想干就去找鸡,别拿老子的事业过家家!”他挥挥手示意我离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直接去对方总部也好,卖血都好,三天之内我看不到修改的合同,你就自动消失!”
于是从公司出来,一个人挤公交车,烦乱的心情始终缠绕着我,愤怒和羞愧交替折磨着自己的神经。我找到对方的总部,在前厅等了一个半小时,最后躺在会客室的长沙发上睡着了,有人叫醒我,说董事长的会开完了,叫我进去。
我揉着眼睛跟他进了一间宽敞的屋子,电脑屏幕前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到我进来,就站了起来。
“你……你……”我的舌头打结,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不像是一个做董事长的女人吗?是不是当年甩了我,有点后悔了?”
“恩?……”我看着阮香,她竟然那么真实的就在我面前,衣着光鲜明媚可人,好象多年前的她一样美丽。事情果然如我当初所想的一样,离开了我,她过得更好。如果当时为了所谓的爱情,那么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爱情和现实之间,总要有一方是残忍的。
“好多年不见,你还好吗?”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不出来吗,还行吧。”她又重新坐下,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又把空调的暖气调小了些。我依然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如果我坐下,就成了她对面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如果我离开,我将连对面公司的一个小职员都不再是。
“来这有什么事吗?”她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心中窃喜,连忙把合同书递上去,并细细地讲解了整个事情,最后,她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皱着眉头问我:“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不修改这份合同,你将失去工作?”
“是的……”我羞愧不堪。
阮香坐在那张阔大的老板椅里面,窈窕的身段美丽得无以加复,她静静的看着我,一分钟后开始微笑。
“那你还是回去吧,于公来说,我是一个公司的领导,你不可以我也同样不可以拿公司的利润开玩笑,于私来说,还记得我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吗?‘你会不得好死的!’现在你终于也有今天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得意地望着我。
“靠!”我把合同卷起来,愤怒地看着她。“你够狠!”然后转身离开,身后是阮香放肆开怀的笑声。
“滚吧!”老板的手一挥,“把你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一下,去财务处领三个月的工资!”
“谢谢!”我深深的鞠了一躬,为了那三个月的工资。
后来我又一次给阮香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吃个饭,她恩恩啊啊地回着我的话,最后说了句忙,就挂线了。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小屋停了电,我就在黑暗中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直到电脑屏幕闪闪地亮起来。
我挂上线,开始在bbs里写自己的经历,一篇一篇,一章一章的写下去,故事的最后我写着:
香,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失去了女朋友,没有钱,丢了工作,大三十的人了,很孤单……还会有比这更让我难过的吗?有!那就是……我一直很想你。
于是我又一个人去喝酒,在寒冷的下午一个小店里喝醉,快打烊的时候被人抬了出来,靠着路边一棵法国梧桐睡去。
午夜的时候开始下一片片的雪,我被冻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多年前一场场愤怒的比赛在眼前晃过,那些痛快淋漓的战斗让幻想中的我充满激情,五年了,五年的工作把我磨成了一块没有棱角的石头,我想,我该找回以前的我了。
于是我握紧了拳头钻进一家D厅,在舞池中故意踩一个家伙的脚。反复踩了两三次,最后他终于跟我瞪起了眼,被我一拳放倒在人群里。
舞厅的四个角落不知从哪里窜出数十个保安,迅速的围住我们两个,一个上来劝解的保安被我用肘打在脑袋上,捂着头退了两步蹲下了。其余的保安一拥而上,我嚎叫着跟身边所有可以碰到的人动手,最后我被一双有力的手甩出老远,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脚下使绊儿,呼啦一下砸在一张桌子上,啤酒瓶子就摔碎了一地……
D厅里有一束强光照过来,我只看到无数的脚朝我伸过来,疼痛渐渐麻木,有血流进了嘴里。
四个保安抬着我的四肢把我拖出D厅扔在大马路上,我无力地挣扎了两下,继续趴着,不远处或站或蹲着几个穿着彩色衣服的年轻人,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我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我记得以前这样的小姑娘总是会对我说:“你好厉害呀,可以认识一下吗?”
而现在,我只能像个死狗一样趴着,被人参观。
我刚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看到一个保安走过来,于是反射似的继续躺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哆嗦。
“别怕,我不是来打你的,你不认识我了?”
竟然是那个空勤的副队长,复员之后就到这里当了保安,我不知道刚刚伸向我的脚里面有没有他的,我只记得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和憨厚的笑容。
他把我扶到路边坐下,跟我说还有工作,就上楼去了,我吐干净嘴里残留的血渣子,掏出烟来点上。
有一阵风从街口吹过来,雪越下越大,我打了个哆嗦,继续抱着膀子抽烟,身上被揍的地方很疼,肚子也饿得厉害,我不想回家,我不知道回家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着阮香放肆的笑,想起了那个业务小姐的对话,明天呢?黑暗!活着呢?吃饭,爱情呢?扯淡……
我叼着烟踉跄着站起来,拐了一个街角,在无人的角落对着墙跪下来,一拳砸在墙面上,然后努力地撇了撇嘴,一滴泪就无声的落下来,直到越来越多势不可挡。
有人拍我,回头看去,一双美丽的腿站在我的面前……
“我以为我恨你,我也试着报复你离我而去,可是,我忘不了,我还是那么想你……”
于是在风中,阮香的微笑在雪花漫天的冬夜里明亮起来,我头发凌乱地蹲在马路上,一身的血迹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阮香穿着皮制大衣雍容华贵,纤长的身段美丽娇柔,她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我就迷失在那场梦一样的冬雪中……
就要毕业了,突然开始回忆,发现,好多的伤!!!
很盼望快点毕业,结束这段生活!!
工作了,换个活法!!! 想起看那本《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的时候,被书里的情节逗笑了好几次!
现在想想,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爱情的滋味 怎么都是好的 但是也伤人的
两面的 人这一生财只有几十年,我们应该好好善待光阴,好好去爱一个人。
心越痛,受伤越多,爱就越深 转眼也就要毕业了,大学的罗曼史也就不复存在了;爱情也是该面对责任的时候了! ~~~ 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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