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之恋
――《异宝志》记载:“世间有神,然后有人。混沌有遗宝,乃人神之情根,雄者为雄金箍棒;雌者为姻缘丝。佛组云:‘情之为物,究造化之变,通轮回之理,为大无量法。’金箍棒乃水之圣器,得之可变化无穷。姻缘丝乃情之精灵,喜乐无常,神魔遇之,皆退避三舍。”
唐高宗仪凤年间,柳毅进京赶考落第,灰心丧气地返回老家。他凑足银两买了匹又懒又老的黄马,慢腾腾地向南方走去。贼老天把太阳烤得像一块红碳,恶狠狠地晒着,热得人晕头转向。
路过一家“老酒客栈”,黄马赖着不肯走。这老滑头的酒瘾又犯了。柳毅气汹汹地用竹枝抽着马背,骂道:“懒骨头,每天要喝一斤酒,醉醺醺地不晓得赶路。你把我柳毅当成慈善家了不成?告诉你,你是我的坐骑,是我的奴隶。从今往后,你休想再沾上一滴酒。”柳毅摸了摸钱囊,心里苦笑。
黄马听到主人的呵斥,大为不爽,竟撒腿狂奔,耍起性子。柳毅吓得爬在马背上,双手用力拉缰绳,却无济于事,只好讨饶道:“马兄,马公子,马爷,您老大人有大量,恕小生无礼,快快停下来。”
黄马长嘶一声,终于收住四蹄,长长的马脸上竟有种得意的神色。柳毅下马,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感觉满意后对黄马说:“你这畜生,实在可恶。我柳毅一介书生,穷困潦倒,哪里还有银两给你买酒,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赶路,不要再胡作非为。”
黄马“呼哧呼哧”地喘大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柳毅叹了口气,拍拍马背道:“只要你乖乖地把我驮到家,我就搬出一坛自酿的状元红来犒劳你。”
黄马听到有状元红可以喝,精神大振,摇头晃尾地嘶叫。柳毅见状,道:“大好的一坛状元红,便宜了这坏脾气畜生。看你这高兴劲,不如给你取个名字,叫做状元吧。”黄马举起前蹄,立起来,模样甚为欢快。柳毅吃了一惊,忖道:难道这畜生真能听懂人话?
此时,头顶忽然飘来一大块乌云,低得可以伸手触到。柳毅惊愕地抬头,看到乌云沉下来,将一人一马裹在其中。
柳毅骇然,愣愣地站在原地。状元不动不响,不知是吓呆了,还是镇定自若。
乌云上传来人的笑声,柳毅大惑不解,想要走出乌云,却发现手脚僵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动弹,仿佛中了定身咒。乌云如墨,里面的柳毅睁目如瞎,看不到一丝光明。
良久,乌云飘开去,柳毅这才可以挥动手脚。他放眼望去,见到乌云之上盘坐着两位老者,一位赤脚,一位秃头,脸色却都红润精神。两位老者正在下棋,赤脚老者愁眉苦脸,举棋不定,秃头老者眉开眼笑,乐陶陶地吃着水蜜桃。后者的身边摆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红红绿绿的新鲜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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