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情叫思念
题记:“在别人只是模糊记着的事情,然而在心灵脆弱者,已经反复而深深地,镂刻在回忆的心版上了! 索性凭着深刻的印象,将这些往事,移在白纸上罢——再回忆时,不向心版上搜索了!”(冰心)人生病独处时,加倍的脆弱,有种莫名的情绪挥之不去又汹涌澎湃。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与“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无关,更扯不上“如今识遍愁滋味,欲说还休”,只是淡淡的几乎不觉察的一点闲愁,如微岚,如细雨,如轻影……,散在风中。我用心地捕捉着风中飘渺的游丝,一丝一缕地绾在一起,渐渐地慢慢地他们清晰了——却是独处时想的念的最多的一路走来的朋友。这莫明的情绪也就有了一个定义——一种叫思念的情感。
屋外刮着五、六级的风,确切的说是台风。我心里只盼着这风刮得再猛点,再大点。或许便不用去上班,可以赖在家里整理自己的那一点闲愁。
如今,再大的风,也再也不会伤我半毫,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像96年那般狼狈不堪地守在临时的石棉瓦房中亲历台风,望着被台风卷走的屋顶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这段我永远不愿触及的回忆,会在我生病虚弱时跑了出来。
我是那样刻骨地记得,记得那一年的十五号台风过后,惶惑无主的我拎着自尊噙着泪找到单位领导,请求组织上的关怀与支援。没曾料到得到的却只有冷笑与白眼(谁让我们穷呢)。他们宁肯让单位宿舍空着或出租,也不肯让我作暂时的栖身之地呀。也是从那一刻起,丈夫决定辞职经商。我们的初衷也不过是用自己的双手创建一个可安身的地方。
那晚,我和丈夫睡在他单位的办公室里。我们没有流泪,我们在风雨中相拥无眠,遂放声高唱到天明。那一夜,风很大,雨很大,爱更浓。从此,我相信,这世上只要有爱,任凭今生注定要遭遇雨打风吹、冷枪暗箭,我们都将高歌前行。只要今生有爱。
没过几天,我们的一位在B市经商的大学老师知道了我们的困境,冒着雨赶来了。没有空洞的安慰,只有一句斩钉截铁的话:雨停了以后,马上搬到我公司的楼上暂住。我终于流下了泪。风雨中总会有爱的。而此时打下这串文字,我一如当年的泪流满面……。
如今,母校将公司撤回了,老师也回学院去了。多年了,老师当年风雨中的模样依旧鲜活如昨。于我,这滴水之恩永难忘啊!我们彼此迁挂着,电话不断,友情不断。如果他们回来探亲,我们定要摆上一桌,邀上几家好友畅饮神侃。偶尔也会驱车六百多公里回学院转转,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里有我的“亲人”哪。
这患难中结成的友谊是何等的弥足珍贵呀,它将永远是我记忆中、生活中、梦境中小心呵护的无价之宝。
窗外,台风不依不饶地刮着。本地人告诉我,台风要东西地北四个方向轮着吹一遍才会止住。刚才刮的应是东风,现在好象转了向了,不知是南风还是北风。如果是北风可怎么办呀?六楼的菱子嫁到北京,她的房子可是空的?门窗可否关严?该不会渗水吧。
认识菱子,倒不因为她的主持人身份,也不因为我们在一个系统上班。认识她只因为我在B市的一次青年诗歌大赛上意外地获了一个一等奖,报社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文学聚会,她是嘉宾,我是领奖人。又因了同是武汉人的许大姐编辑的强力推荐和菱子武大中文系高材生的缘份,我们仨成了朋友。许大姐托我关心菱子的个人生活。
菱子是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评判的。她的清高与飘逸,她的唯美与求真,她的敏感与细腻,以及她的含蓄与多情,是我所不及的,亦是凡夫俗子看不懂悟不透的。因此,菱子总是怅然不快独来独往,宛如古代真纯、含蓄的大家闺秀,独具美丽的姿态,却无人喝彩。她穿行在她写下的一系列性灵文字中,与古人、与文字低语呢喃着。她的要求很高,也很少,她只求觅一知音,相伴相携,其余的统统不重要,偏偏没有人相信。我是那么急切地想帮她一把,却弄巧成拙伤了她的心。我原本应该知道她不会喜欢更不在乎身外之物的。菱子,你知道吗,我的本意只是想你快乐起来,不再一个人苦撑着。
菱子走了,走得很远,只留下楼上的房子让我惦记。
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菱子的文章《六月忆蝉》,心里暖暖的。于是,我知道你在北京很好,也知道你 还在惦着六楼房子外的那片蝉声和蝉声里的亲朋。我心安矣。突然很想唱张国荣的那首《风继续吹》,就让这北去的风捎去我对你的迁挂与祝福吧。还有退休后回武汉的许大姐,调回重庆的娅子,我也会在无数个夜晚想起你们。也让这永不停息的北上或西去的风送去我的祝福吧。
《风继续吹》,大学时我曾以此为题写了一首诗,没有拿去发表,永远地留在日记本里了。它让我想起了我的师兄——诗人禾子,一个比我小一岁却又高一届的师兄。
对于禾子,我是愧疚多于想念的。年少轻狂的我,嘴尖牙利,为着自己的傲慢与自尊,目空一切。初见禾子是在同乡会上。禾子的热情并没有得到我的认同,我丢给他冷冰冰的四个字:贼眉鼠眼。禾子,我没有想到我的一句近于玩笑的话深深地刺伤了你,让你记了三年,或许记到现在。
我一直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只是同情你的困境,欣赏你的才气,别无他想的。我直接地拒绝了你,没有给你留一点情面,而你伤得如此重,却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早知道错了。为什么当初我不懂得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我总是浑身是刺,以伤人自娱呢。这不是自娱是自虐,是我良心上永久的愧疚和自责。我找到了我梦中的他,你拥有了你娇小依人的她,但我们形同陌生人。你知道我多么渴望那个在七彩的虹下轻弹六弦琴的无忧少年,可以一直快乐地写诗,愉快地前行呀。
如今,我已很少写诗,我没有了写诗的冲动和激情,我只能写一些渲泻小女人情感的苍白文字,我称它们为心情日记。我也不想去触碰且听的诗歌栏目,我甚至怕那个名叫莲花的荷塘的编辑与你有关,或者你也在且听的诗人丛中。师兄,为着解放我的愧疚与懊恼,请让我在这儿对你说声对不起吧。无论你是否能听到,都请你原谅我的年少无知吧。
十几年过去了,我无比地怀念那份因诗歌而结下的短暂的友谊。风继续吹着,你在他乡还好吗?
现在怕是刮西风的时候了。想起昨晚赶去宾馆见燕儿时,她说过今天要赶回去。她的厅长先生要务在身,不得不走的。我记得自己提醒过燕儿,一定要等台风过了再上路。风大雨大时上高速十分危险,一定要让司机慢点开车。燕儿说记得了,不知道她家的厅长大人是否能听进她的话。
燕儿是我待字闺中时最好的朋友。她比我小五岁,却是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第一位师傅,她是全厂焊接比赛的冠军(行行都能出状元的)。我跟她学了一个月的焊接技术,等我转到调测班独自工作时,她已成了我最好的无话不说的朋友。我们形影不离,上班时面对面坐(调测班刚好与电工班面对面挨着),下班一块走,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应该说是她怕我孤单从家里搬来陪我)。那段时光真的是无忧而多彩的。我们唱歌、出版报、编排舞蹈参加五四青年文艺汇演,一起织毛衣甚至设计时装。我们快乐得象鸟儿般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
分开是因为我嫁人后调到一个海滨城市,剩下燕儿一人落了单。后来,工厂不景气,燕儿下岗了到我这儿来散心,我想不如帮她介绍一位本地的小伙子,二人便又能在一起了。谁知我的红娘未做成(从上大学到现在,我当红娘就没有成功过),她回桂林后与我的联系渐渐少了,也许忙于找工作找对象吧。
以后,燕儿陆续地向我告之着她的行踪,我的心便随着她的每一次奔波而上下翻腾着。五年间,她从桂林搬到柳州,从柳州搬到来宾,从来宾搬到南宁,终于离我近了。谁知真到重逢时,我们却不知说什么了。我只知道她的丈夫一路升到厅长。在我们来访时,她的厅长丈夫却躺在房间不肯出来见客(架子着实不小),把燕儿母女俩丢在会客厅陪着我们一家仨口。我们礼貌地闲聊着,全没有往日的亲热与欢愉。我看到燕儿强装的幸福和自豪,我不忍戳穿她。
彼此期待了五年的见面,十几分钟便结束了。丈夫不忍看我们俩小心试探的样子,推说儿子困了提出告辞。一直到我们走,他的厅长丈夫也没有露面。我突然觉得女人的幸福真的很难用某一个标准去衡量。
有人说,朋友是不同时期不同心情不同取向的选择。的确,我不能否认自己过往的每一次选择都有不同的朋友相伴,一路走来,也始终是他们不离不弃的无言支持与关心,让我倍感温暖的同时不再孤独。我好想对每一位朋友说一声谢谢道一声珍重。这其中,还有我在且听的文友们。
在那段低迷困顿的日子,我无意间发现了且听风吟。于是,我像个缺少爱的小孩,对着自己唯一心爱的玩具,急于表白着,语无伦次的。我没有想过自己也能以文会友,在且听拥有自己的朋友。细思量,因了感觉一路的鼓励,因了河边的关注,一诺的关爱,素儿、石头精的支持,彧儿、不老等编辑的宽容,我才走到了今天。在且听,我的朋友不多,但我相信朋友会一天比一天多的,比如我新近又迷上了老丁的《痛稿2004》。
三十几年来,从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如今却奢望着且听风吟能越办越好,超越时间和空间,永远地陪着我们一直走下去。
窗外,风兀自吹着,从东吹到西,从南吹到北,吹落我往日的点点滴滴,飘散在风中。有的散成水珠儿融入大地,有的散落成沙粒。让我用爱将沙粒孕化成珍珠吧,或白或粉或绿或紫,再用思念将它们一粒一粒地串起来,串成这世上最美丽最珍贵最动人的七彩珠链。我会一直挂在身上,印在心头,烙在梦里……
朋友,如果你在某一个夜晚某一个时刻想起了我,只要你抬起头,寻着天空中那串思念做捻的七彩珠链光彩的指引,你便能找到我,从此我们无论天涯海角,心心相印永不分开了。 真切的感情不顶就是RP问题 不错 啊 不错 啊 思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深,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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